“这......这怎么可能呢?”

    “不会的,不会的。”

    “他们不会骗我的,他们说只要我做成此事,便会如约放了我家人,我媳妇还怀着孕啊......”

    “我爹娘年纪大了,儿子也才三岁......”

    虽说几人不愿相信,但只要明眼人仔细思索,便能知晓莫延今所言之事,极有可能是真的。

    他们妄想谋害国公府的嫡小姐,事成之后,那些人又怎么可能放过他们呢?斩草除根,他们的家人也定然不可能活下来。

    但是,他们不甘啊!

    莫延今冷眼看着他们撕心裂肺般地痛苦,不置一词。

    等了好一会儿,那两人似是下定决心般,目光中泛着嗜骨的恨意。

    “好,既然他们不仁,那便别怪我们不义了。”

    “回禀督公,奴才当时是被一个姓马的中年人找到的。”

    “奴才也是,那个中年人奴才不认得,不过有一次他说漏了嘴,奴才从他嘴里听到一个称呼——尚书大人。”

    姓马?尚书?呵!

    吏部尚书马洪海。

    莫延今神情丝毫没有意外,也好,之前的事情便一次性了了吧。

    他豁然起身,冷声道:“都杀了。”

    随后转身离去。

    翌日中午,李矜然依言前往莫延今的紫竹院赴约。

    说来,这还是她第一次在督公府里转悠。

    据说这是一个七进的大宅院,乃前朝末帝胞弟永王所居府邸,雕栏玉砌,碧瓦朱檐,奢华无比。萧朝建立后,便一直搁置了。

    今上宠信莫延今,一直视他为左膀右臂,莫延今被任命为司礼监掌印太监后,便替今上铲除了许多异党,今上龙颜大悦,便将这个宅子赏赐了他。

    此事一出,自是引得众人喧哗,一个阉人罢了,他也配?然而经此一事,见识过莫延今的铁血手段后,便无人敢质疑。

    李矜然所在的木兰院同莫延今所居的紫竹院相距甚远,如今她还是劳累不得,索性命人抬了顶小轿子,送她过去。

    穿过垂花门,便见一个花园,里头花团锦簇,假山流水,碧绿翠石,粉嫩娇花点缀其中。不远处一个精致的楼阁挺拔而起,阁上雕栏画栋,粉幔披垂,清风吹拂而过,微微晃动,想来确实是赏花的好地点。

    府邸占地面积太大,庭院深深,一重接一重,且甬路相衔。李矜然对于方向不是很敏感,常常走错路而不自知,若是让她一人去找莫延今,可能转到天黑都不一定找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