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崇云心里也清楚,这个自称祁望舒的魔族种种行为都表面她身怀许多隐秘。上一个姓祁的魔族正是魔火之乱的发起者,噬日魔帝祁元魁。

    或许祁望舒就是祁元魁的直系后人。

    戴月对魔火之乱的了解十分有限。

    这段时期的故事,直到现在都被上辈人讳莫如深。她只恨自己前一世活动范围仅限于归一门及其周边秘境,这段连原著都是一笔带过的神秘剧情,她完全不占先机。

    怎么办,手里这瓶药如果真的是毒药,她会不会是第一个结束二轮试炼的修士。

    上司掀开王帐,等到戴月的眼睛适应帐内昏暗的光线,只见到一个肌肤青灰,双目深蓝,颧骨至脖颈间布满阴绿色鳞片的孩童坐在上位。

    观其样貌,应该是销骨魔将殷稚。虽然早有心理准备,戴月也没想到殷稚看起来会如此年轻。都说妖族发育缓慢,这样的情形倒是和明霓夜定契后解封妖血有几分相像……怪不得会遭人算计。

    或许是因为脑回路不同,非人种族都有几分喜怒无常的特性,殷稚尤甚。

    原来我是殷稚手下做事的,戴月意识到这点之后几乎可以给自己做盒饭了。不管这瓶丹药里有没有毒,她都要被迁怒然后原地下线。

    原著这一段应该发生在几年后,轩辕傲尘的角色就是殷稚,他操控着殷稚在魇城大杀四方,惊艳一众长老……只是不知道轩辕傲尘没参加此次试炼,这殷稚是否会被修士扮演。

    如果是修士扮演,还能抢救一下,如果是千年前的虚影,就可以直接抬走了。

    殷稚深蓝的眼睛瞥了一眼两人,他朝戴月勾了勾手。

    戴月蹲下身,保持一个让殷稚俯视自己的姿态,再双手高举,把药瓶进献给殷稚。

    他轻轻一握,药瓶直接在他手中四分五裂。

    不是,药瓶拔塞子就能用了,你图什么呢?看这架势,殷稚是原装的虚影,戴月内心已经放飞自我,准备收拾收拾去世。

    殷稚从六颗表象近似的丸药里捻出一粒,凭戴月丹药五分的直觉,那颗丹药确实有问题。

    戴月只听上司“嗙”地一声重重跪下,指着戴月声泪俱下地说:“魔将大人,就是这个小子,他要往您的……”

    污蔑的话还没说完,那上司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软在地,“为什么是我……”

    他的头颅先是瘪下去在剧烈地膨大起来,最后炸开一朵红白色的花。

    销骨魔将殷稚,弹指间就把“上司”身上的骨头给融了个干净。颅骨消失后,体内无法限制的压力就是索命利刃。

    “还有遗言吗?”帐内稍暗的烛火在殷稚爬行动物般的肤色上映着冷光,他眼里是堪称纯真的杀意。

    掺杂血丝的白色豆腐渣状物,缓缓顺着殷稚绛色的缎袍滑落。

    戴月没敢抬头看他的脸,对于妖族来说,对上视线往往代表一种无声的挑衅。

    事实上她并不清楚这投毒到底是谁的主意,如果是原身所为,上司虽说看管不利,先死的不应该是自己吗?她只能赌刚进魇城时不自然的眩晕是上司所为,而她理应是上司精挑细选的替罪羊。

    原身胆小怕事,做不出谋害堂堂魔将的举动,进王帐前上司的暗示理应让这位胆小药师肝胆俱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