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景暗暗深吸一口气,凤眸暗沉地看了不远处的房娘一眼,冷声道:“房娘,你是越来越摆不清自己的位置了。

    阿音是我的夫人,我知晓她是什么样的人,她说没有做对我和都督府不利的事情,她便没有做。

    这件事到底是谁做的,我自是会查明。

    来人,把房娘拖下去!”

    恒景这番话看似平静,可平静下分明隐藏着巨大的暗涌。

    房娘忍不住眼眸瞪大,都督这分明是对那女人无条件信任的意思啊!那女人到底给都督下了什么蛊,竟让都督仿佛失了理智一般地偏帮她!

    不止房娘,在场的人除了风玄知和恒景亲自派到时颜身旁的侍卫,都忍不住有些怔然地看着恒景。

    他们是不是都低估了夫人在都督心中的地位?!

    时颜也不禁看了恒景一眼,心底微荡。

    她还以为恒景对她的信任有相信她的情况在,但更多是基于理性分析做出的判断。

    然而如今听他这样说,似乎即便没有那些外在条件,只要她说不是她做的,他都会相信。

    这还真是……他现在对她还没有男女间的感情便这样了,以后一旦有了感情,岂不是更夸张?

    这男人,该不会是个隐藏的妻奴吧!

    时颜心底,某种担忧不禁又变得浓厚了,还悄然升起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危机感。

    只是,恒景怎么想的是他的事,她却万万不能让别人觉得,她是那个害得君王从此不早朝的祸国妖妃!

    眼看着恒景下了命令后,有两个侍卫立刻走向脸色青白的房娘,要把她带下去,时颜连忙道:“稍等!”

    所有人的视线顿时又回到了她身上,时颜挑了挑眉,道:“方才房娘说的那个疑问很有趣,这个问题的答案,我也很想知道呢。

    这封信不是我给那个男人的,自然,是别人从我那里拿了给他的。

    而这个答案,如今天底下,只怕只有这个男人和给他信的人知道了。”

    在她穿到这个身体上之前,都督府里的人对原主几乎都是无视的态度,原主这样一个怯弱无能的女子,便是想动点什么歪心思只怕也动不起来,恒景自然也不会在她身上费太多心思。

    在那种情况下,有人想偷偷进入她的书房拿走几封信,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

    时颜眼底掠过一丝暗茫,看了看听到她的话后,眼神微妙地躲闪了一下的房娘,嘴角微微一勾,突然转向恒景,道:“都督,这件事事关我的清白,不知道都督可否把这个男人交给我处置?”

    恒景微愣,深深地看着她道:“严刑拷问这种活你没做过,只怕做不来,这件事交给我便是。”

    时颜眼角余光一直留意着房娘,见她听到恒景说要对那男人严刑拷问时,脸色变也没变过,嘴角还微不可察地扬了扬,心里便清楚了,那男人的性质只怕类似于死士,要从他嘴里问出什么来,一般的严刑拷问是没用的。

    时颜不禁轻笑一声,一双潋滟的桃花眸微扬,道:“都督这便是小看我了,严刑拷问又有何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