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来,罗鸢首先按照她哥给的版本,自己也号招了她哥说的那些「她的」小学同学们,风风火火率先办了场同学会。

    然而,奇的是,这场可谓临时到不能再临时的同学会,居然大部分人都凑齐了不说,且几乎无法从这三十几号人的口中找到分毫不合理的说词。

    一点都没有。

    就好像到场的所有人,已然经过一出缜密的排演似的,故事被排练得天衣无缝,找不到一丝破绽。

    这个真实,实在太过真实,甚至令人心惊。

    那日冬末春初,正逢乍暖还寒的时节,还没等到同学会结束,罗鸢就兴致缺缺一个人默默离开了餐厅,这一路走在车水马龙喧嚣纷乱的大街上她都在想,罗华安究竟为什麽这样刻意隐瞒她的过去?

    还这样大费周章,早已设想到她终有一日会来调查这些事情,甚至连「过往」都已经给她备妥,就等她来探究了。

    这究竟是为什麽?

    傍晚的凉风迎面吹来,最後一缕夕yAn余晖湮灭在无尽的高楼大厦之外,周身是一片迷雾蒙蒙的五sE斑斓。街灯、车灯、霓虹灯,炫目且耀眼地遮盖住城市里唯一一望无垠的天际,偌大城市犹如一座无所遁逃的牢笼,将所有人都桎梏於此,既逃不掉,也挣脱不了。

    然而,最可怕的是,莫非人也根本就没想过要逃。

    罗鸢忽地脚步一顿,前头红绿灯正好转为红灯。她从大衣口袋m0出一张开往南部的高铁票,这是前些天刘香给她订的,通往的,正是与罗华安给她的,截然不同的「往昔」。

    那一夜,她便毫不犹豫地搭上了那班列车。

    来到了一个与她认知里,浑然不同的过去。

    母亲的娘家。

    一个罗华安简单提及过一次,後来罗鸢也再无问起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