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哼什么?难道还觉得我委屈你们了?”

    寻易没有睁开眼,淡淡道:“说话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尤其你还是个圣女。你因根深蒂固的误解对我们持鄙夷态度这我能体谅,可我的所作所为你是亲眼所见的,如果你真心怀疑我此刻是心怀鬼胎的,那我就没什么好跟你说的了,我自认改变不了你对我们的成见。”

    司迦沉默了一阵才道:“你看起来确实……跟我想的不一样,可我依然无法这么轻易就相信你。”

    寻易睁开眼,用真诚的目光看着她道:“以前我也认为你们这边都是狂热的残暴之徒,可在看到你清澈的眼神后我意识到自己可能错了,经过随后的交谈我确认了这一点,所以才敢把性命交到你手上,但两方争战,必然是要无所不用其极的,我承认南靖洲不乏阴险歹毒之辈,不是每个人都会因为你的单纯而像我一样手下留情,这片疆场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早点回去吧。”

    “我才没你说的那么好骗,也用不着你们手下留情,而且我反倒认为你才不适合来疆场。”司迦眼中闪动出了自信与睿智的光辉。

    “随你吧,该说的我已经都说了。”寻易又闭上了眼。

    “南靖洲像你这样的人有多少?”

    “至少有一半皆如我这般良善,敢如此轻信别人的就要少得多了。”

    “你敢用道心立誓吗?”司迦停了下来,用审视的目光看着他。

    “你要信我,何需立誓?你要不信我,立誓又有何用?”寻易说着随手弹出一滴誓血,对天言道:“我以道心立誓,方才所言皆属真心之语,若存瞒哄之意,道心永堕。”

    “你们的誓言确实不足为信,我不过就是试你一下而已。”司迦心安理得的拉起他继续前行。

    飞出一段,司迦忍不住好奇的问:“在我遇到你时,你在思索什么?”

    寻易漫不经心的答道:“那不过是在演戏而已,骗你的。”

    “什么?”司迦大吃一惊,下意识的把一道灵力送入他体内,做好了随时要他小命的准备。

    寻易没显出丝毫的怯意,仍悠然的闭着眼道:“是啊,接下来的这些事也都是早就谋划好的,为的自然是骗取你这圣女的信任,让你们自乱阵脚,这就是我们的阴谋诡计,你不是猜疑我心怀鬼胎吗?这就是了,你太聪明了,难怪能成为圣女。”

    司迦能听出寻易语气中的嘲讽之意,可心中还是有些拿不准,仔细回想了一下过往之事后,她没好气的踢了寻易一脚,娇喝道:“说!你当时究竟在思索什么?”

    “我是因为信任你才把性命交到你手上的,你觉得这么打打骂骂的合适吗?”寻易很平和的看着她问。

    “可你太气人了!”司迦瞪了下眼,随即缓和了颜色道:“我又没使劲踢,好,是我不对,你告诉我你那时在思索什么。”

    “天道。”既然人家道歉了,寻易也就不再计较了。

    “天道?哼,你说你们有多蠢,连天道是什么都不知道就开始修炼,那能修出正果吗?明明有圣神指引你们却弃之不顾,非要自以为是的自己去摸索,我真无法理解你们这些人的想法。”提起这事司迦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气恼。

    寻易知道在与元裔族人谈论太初圣神时不能用过激的言辞,遂言辞谨慎道:“你们曾侵占过南靖洲的大片土地,太初圣神的教喻在南靖洲流传不可谓不广,可据我所知,南靖洲几乎没什么人信奉他,你觉得南靖洲的人都比你们傻吗?”

    “你们本就是愚昧种族!”司迦把这句话脱口而出后,似乎觉得有些过份了,又接着说道:“这么说你或许不爱听,可事实就是如此,你们那边或许有些人是具备些头脑的,但因未曾真切领悟圣神的教喻,所以也无法开化,你就属于这样的人,我来给你讲讲吧。”

    寻易笑着摇摇头道:“信太初圣神的人中能有你这样的良善之辈,让我相信了他的教喻也是有好的一面的,多谢你肯花功夫给我讲解,但我现在真的没心思听这个。”

    “你为一个谬误的念头都能想得物我两忘,为何就不肯花点心思聆听明经正法呢?这岂不太愚蠢了?你真是让我失望!”

    寻易坦诚道:“你先别气愤,其实有关天道我也是没心思去思索的,当时只是在心有所感之下不知不觉中就进入了那种状态,而非有意为之,我不听你讲解是不想用敷衍之心对待你的一片挚诚,实话实说,我对你们神圣的教喻多少有点了解,对所谓的天界之说丝毫不信,而他对不信奉他之人的态度更是令我无法认同的,只凭这两点,你就是能讲得天花乱坠,我也没兴趣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