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婵带着绛霄刚飞出不远,寂道仙尊就带着几位蒲云洲的仙尊赶了过来,他们在御婵去追火疆后就跟上来了,在他们的打算中,给御婵作接应尚在其次,主要是惦记那件仙宝呢,因为火疆在逃跑中接连变换了几次方向,所以直到现在他们才找过来。

    看到寻易的尸身,寂道想问一下情况,御婵没心情搭理他们,同时不想给他们打听仙宝下落的机会,遂不等寂道开口就挥了挥手带着绛霄径自去了。

    寂道等人碰了个无趣,只得去为下面的各支队伍保驾护航去了,他们心里不管怎么惦记那件仙宝也只能暂且放下了,一来是修为不如人,二来眼下也不是争宝物的时候。

    化羽修士的战场早已平静了,大获全胜的两地的大神通也已散去,有的已经打道回府了,有的则跟随慈航仙尊去给各支队伍坐镇去了,只要没有元裔族的化羽修士出现,他们就会恪守本分的保持冷眼观战。

    阴鸩仙尊也没有留下来守护紫霄宫的七位大弟子,这些人的实力足够强了,这样的大战可是他收集阴魂的绝佳机会,千年难遇,绝不能错过。

    御婵和绛霄到来之前,补充完灵力的信德等人正愁眉不展的守着被封了禁制的知夏,他们都认为不能现在就把她放出来,因为那样的话知夏肯定是要去给寻易报仇的,扫平元裔族修界这事已成定局,交给南靖洲的人去作就好了,他们实在没必要为这个去冒险厮杀,但也不能不让知夏把心头的这股仇恨的怒火发出来,所以他们决定等那边打得差不多了再放知夏去撒撒气。

    发泄怒火的事好说,大家现在愁的的知夏多久能缓过劲来,看这架势,她此番不因小师弟之死出点意外就得算万幸了,扫平元裔州后会不会继续迁怒于南靖洲的天律盟都不好说。

    信邪一直在不远处的山峰上守护着六位师兄师姐,苏婉和沈清老老实实的待在他身后,这二人一开始没这么老实,都急着要去救寻易,信邪只淡淡的说了一句“再想走我就封印了你们”后,这两人就都老实了,小魔君的名头不是白叫的,信邪不用刻意动用威压就自然具备那种令人不敢抗拒的威势,那是上千年的胡闹间玩勇斗狠浴血厮杀沉淀下来的冷峻无情。

    苏婉和沈清也是有点茫无头绪,上面的大战已经结束了,苏婉依旧没再次感应到寻易的存在,这只能表明她上一次的感应是一种误判,现在战火已起,她们俩个要是去乱闯确实太危险了,所以二人在信邪的威胁下都选择了屈从。

    信邪心里其实是有点数的,他已经在怀疑火疆动用的那件宝物是仙宝了,如果苏婉通过魂血生出的感应无误的话,那寻易有可能就在那件仙宝里,他不打算这件事告诉苏婉,也不想告诉知夏以及另外几位师兄师姐,因为他对这个判断没什么把握,不想因此而引起这些人的情感波动,这些人的心都绷得太紧了,受不起反复的折腾。

    御婵和绛霄带着寻易的尸身出现在信邪的神识搜查范围内时,他立即对信德他们传了道神念,然后就迎了上去。

    苏婉和沈清见信邪突然从眼前消失了,二人紧张的互望了一眼,还没弄清是不是有敌人来袭时,信邪就带着御婵和绛霄出现在了她们身边。

    “他死了……”绛霄对苏婉说出这三个字后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苏婉怔怔的看着御婵抱着的寻易,一动没动。

    沈清扑上去抓住寻易的一条胳膊,摇晃了几下后就失神般的退开了几步,两只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寻易的尸身也不再动了。

    御婵把寻易的尸身平放在空中,上前在苏婉头顶上轻拍了一下,然后又取过她的乾坤袋找了一颗清心丹给她服下。

    绛霄见这二人如此模样急忙止住了哭声,偷偷的抹去了泪水。

    沈清此时开始掉泪了,她的泪水不多,是一颗一颗往下掉的,静静的站在那里掉了几颗泪水后,她飘身而起,一声招呼不打的缓缓朝南靖洲方向飞去,寻易的死让她一时有种万念俱空的感觉,她一点也不想为寻易去报仇,因为那在她看来毫无意义,寻易死了,她此刻只想找个清净的地方独自呆一会,也许是呆很久。

    信邪拿着那套静香仙裳追上沈清,他许诺过战后就把这套仙裳还给沈清的,虽然这套仙裳堪称紫霄宫的重宝,但既然寻易答应借给她两百年了,那这个承诺还是要守的。

    沈清用含着泪的明眸看了信邪一眼,什么都说的继续缓缓朝前飞去。

    信邪也没说话,收了静香仙裳就转了回去。

    御婵从寻易的乾坤袋中取出了那套绛霄要送给苏婉的海南衣裙,把她交给绛霄道:“你去把这个送给她吧,算是留个念想。”她这大仙妃为了寻易都开始作这些鸡毛蒜皮的事了,现在任何能让寻易魂魄安稳的事她都会尽心去作。

    绛霄接过那套衣裙迟疑了一下,刚要去追沈清,像是刚缓过神的苏婉却冲了过来一把抢过那套衣裙把它紧紧护在胸前,目光僵直的瞪着御婵道:“这是他送我的!”

    御婵现在不敢惹她,忙道:“好好好,我不知道这是送你的,那你就留着吧。”见苏婉又用盯向自己手中的那个乾坤袋,御婵忙把离砚等贵重之物取了出来,抹去了乾坤袋上的禁制后递给了她,她清楚苏婉不是想贪图宝物,只是想多收集一点寻易的遗物。

    苏婉收了那套衣裙和乾坤袋后抱起寻易的尸身就走,她可不是像沈清那般缓缓离去,而是发着狠的急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