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末……”

    这个周六,只半天的课,这会儿可没有双休日,一周就休一天,难得周六下午没安排课,下课的时候,向末与周宿舍的秦波一起往校外走。秦波家也是京城的,不过住得远一点,得坐公共汽车,学校门口就有站点的。向末的自行车早三天就答应借给系里的一个家在城郊的男生了。本来打算也坐公交回去的。还没到门口呢,就听到喊她的名字,一听声音就知道是方逐溪了。

    小跑几步走到方逐溪身边,“怎么过来了?你今天也没有课吗?”

    方逐溪把车筐里放着的软垫儿拿出来梆在后座上,“跟教授请了半天假,带你出去看房子。”

    看房子?

    “嗯,之前被收缴上去的产业终于理清账目,还回来了,咱们分了一处宅子,带你去看看,该收拾出来的。”既便不住,也得收拾出来装修一下。

    啊,方家在京城还有产业呢?

    “向末,那我先走啦,不打扰你们两口子恩爱。”秦波没到跟前,直接就往门口去了,隔着一小段距离,大声的跟向末交待一声。

    “好,下周见。”向末吐舌头,方逐溪难得不忙来接她一趟,有点兴奋,都忘了还有同学一起呢。

    方逐溪也冲着秦波点头示意。秦波这才看清楚他的样子,之前方逐溪都是半低着头的,等看清了,忍不住的低声嘀咕两句,“原来她男人是那样儿的……”然后又摇头,“真够低调的。”

    要是她有一个那么体面的丈夫,肯定会忍不住要显摆的。更不用说,向末那个所谓的同村老乡王采薇找到机会就要内涵她一下,话里话外的,说她老公拿不出手,说他们两口子土呢。好多同学因为向末从来没回应过,也很少提男人孩子和家里的情况,不少都相信了王采薇的说法,以为她男人孩子留在东北老家呢。就是知道她家在京城的,也以为她男人在做苦力还是什么的,长相估计也很拿不出手,要不然都一个地方出来的,怎么人家何朗然就能每天车接车送,嘘寒问暖的,她男人就从来不出现呢。

    刚刚她远远的听到向末问她男人是不是没有课。就知道,人家不是不来接,是忙着上课呢。不是一个学校的,跟同学校的能一样吗?

    呵呵,这有些人哪,就是看不得别人过得好。她一直就看不上王采薇那张狂样儿,不过是各人过各人的日子,跟她没什么相干,人向末这个当事人都没说啥,她们这些室友,再不忿,又能说什么呢?

    向末不知道秦波怎么想的,也没关注,校门口还有不少同学经过,也有认出她的,还有因为王采薇不遗余力的“宣传”知道她的那么三两个人,看到她坐在后座上抱着方逐溪的腰,一看就知道是什么关系的人是什么感想。她现在更好奇,刚得的院子是什么样的。

    “哇……”

    走了几十分钟,跟现在方家住的宅子隔着皇城正好相反的方向上,方逐溪拿了一把钥匙,在一处漆已经很斑驳的黑漆大门外停下,开了那把两个拳头大的巨大铜锁,开了门,是带着精美浮雕的影壁,转过去,就是上百平的大院子。这一进里就是带着门房还有大五间的倒座房的。进了垂花门才是正院,院子更是宽敞,干干净净的什么也没种,打眼一看还有些空旷,没遮没挡的。

    还带着后院,八间的后罩房。和东西两个二近的小跨院。

    这算下来,得有两千平米的占地面积了。还是特别规整的那种三进的大院子。这个年月,保存得这么完整的院子,就不好找了。关键是这个位置,在院子看不到什么,可从后院的角门出去,转过巷子就是大栅栏。

    这个价值,以及未来的升值空间,都估算不出来。

    “方家还在京城置办下这么大的家业呢?”还能在那些年里保存下来?这开的是什么挂?向末一脸不可置信的问方逐溪。

    方逐溪知道她想什么呢,就笑。“这里原本不是方家的产业。建国前也是一个做生意人家的宅子,建国后,给了一个政府部门做办公地点。把原来的风水景观都改掉了,成了这样大光明的院子。方家的产业是运动的时候收上去的,后来都被化整为零分做福利房了。现在收肯定是收不回来的。上面才找了这一处差不多价值的抵换。位置比不上咱家原来的地方,就把那两个小跨院也搭上了。”

    “那就只咱们有啊?”方云期虽说还没结婚呢,可一样的儿子,没道理只能他们吧?不带欺负单身狗的。

    “没有。云期和小晚也有的。”

    “都是这么大的?”

    “……那没有。爷爷说,小晚他们两口子不在京城,大院子也是空着,给分了个二进的小院子。云期那儿,老爷子说他没结婚,这会儿又开始计划生育了,以后人口也多不了,住不了这么大的院子,也给分了个二进的,比小晚那大一点的院子。不过铺子,他们俩比咱们多分一处。”并没重男轻女,儿子女儿都是一样的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