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卡尔女士?”听到艾欧拉的要求,弃誓者荆棘之心面露难色。

    “有什么问题吗?”艾欧拉顺势问道。

    弃誓者荆棘之心支支吾吾地作出了解释:“前些日**殿里发生了一些……变故,现在的主人是佩特拉女士。”

    听到情况有变,我也凑了上来,“说说看,是什么样的变故?”

    “就是说宫殿的所有权被……转交给了佩特拉女士。”

    “没关系,先带我们进去见她吧。”

    ……

    与想象中的阴森魔窟不同,堡垒内部实际上是个井然有序的社会。就像莱迪亚曾经解释过的一样,不管是强盗还是弃誓者,打家劫舍行凶作恶并非他们的全部,他们也有着属于自己的生活。

    弃誓者们有的伏在铁砧上敲敲打打,有的蹲在河边的架子旁晒鱼,有的在灌溉,有的在推磨,还有的正处理着麋鹿的尸体。看到有两个陌生人走入村落,他们放缓了手中的活计纷纷侧目,看得我很不自在,直想找顶鹿角皮帽赶紧戴上。

    我扭头问向身旁的艾欧拉,“听说这里管事儿的乌鸦鬼婆换了一个,对我们的计划有什么影响吗?”

    “不知道。以前,这里的主人梅卡尔女士是个很和蔼很令人尊敬的老人家,只是不清楚她为什么不再拥有这里了。新的宫殿主人佩特拉女士,对于她我没有太多的印象。”

    和蔼?令人尊敬?老人家?呃……真“羡慕”你们这些能跟乌鸦鬼婆打成一片的人。

    “那就先见到她再做打算吧。”

    ……

    跟在向导的身后,我们穿过了一条又一条的通道与门廊,在诸座塔楼之间来回辗转,在见识到不少新奇的事物后,终于抵达宫殿主人的正厅。

    远远的我就能感受到大厅中那股汹涌澎湃的法力之潮,看上去宫殿的主人现在不应该被打扰。作为向导的弃誓者荆棘之心朝着乌鸦鬼婆的方向弯腰行礼,然后关上门离开,示意我们留在大厅中等待。

    一个乌鸦鬼婆背对着我们站在祭台前窃窃私语着,似乎正在举行什么仪式。祭台上则安静地平躺着一位光着上半身的弃誓者,不知道这名弃誓者在仪式中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乌鸦鬼婆开始了动作。她从吊在火堆上方的罐子中舀出一瓢仍冒着热气的淡蓝色液体,淋在一颗荆棘之心上。

    由这颗荆棘之心联想到祭台上的弃誓者,我小声地问向艾欧拉,“乌鸦鬼婆在干什么?她是要当场为我们演示荆棘之心的替换过程吗?”

    艾欧拉摇摇头,轻声回答道,“不清楚,我从未亲眼见过这样的仪式。”

    “那我猜的应该没错。”

    第一步工序已经完成,接下来乌鸦鬼婆取出了一把匕首,径直划向弃誓者的胸膛。让我意外的是,弃誓者的胸膛被划开后,竟然没有一滴鲜血喷出,这可能是因为乌鸦鬼婆此前施放过暂停生理机能的秘法。

    秘法的持续时间想必不会太长。将匕首放在一边后,乌鸦鬼婆赶紧将利爪伸进了弃誓者的胸腔,把他的心脏活活掏出。在她匆忙而粗暴的撕扯下,连在心脏上的几根粗大血管被拉伸到极限,然后如绷紧的皮筋般断裂,抽打回去发出啪啪啪的声响,看得我不禁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心有戚戚焉。

    接下来是重头戏,乌鸦鬼婆一爪握着新鲜出炉的心脏,另一爪则捏着刚刚调试好的荆棘之心,此外还有一颗灵魂石悬浮在她面前,变幻出五颜六色的光芒。

    与此同时,沙哑的嗓音将冗长的语句念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