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这句,两年前他离开,她最后对他的愿望就是这句话,可见她内心的真实,他摆在第一位的是前程,她便放手让他认真追逐。

    凌阳呆呆的,“真的只能这样了吗?”

    夏柳坚定的点头:“嗯!”

    她软弱没有自己的牢固的主意,但她拎得清生活,都是自己的选择,A和B既然都是到达同一个终点,日子好不好关键就在于自己的态度和能力,与选项本质关系不大的。

    有些话不说不明,而有些话,说的越透彻,给未来留下的遗憾便越少。

    两年前夏柳被凌阳伤透了心,直到今天她才知道,他做决定时也曾为她考虑,这便够了,这一段她会从心路历程中把它删除,不再让它成为生活的负累。

    他们还是吃了这顿饭,夏柳说AA,谁也不欠谁,凌阳固执,他说如果未来不相见,AA可以,但他还想有机会合作,等他回国,第一台手术他希望她是手术室第一护士。

    夏柳终于感受到来自他积极的鼓励,她说她努力,赶在他功成名就回国之前,她混进手术室当好一个合格的手术护士。

    饭后,他送她回家,她是拒绝的,他又说:“除非你对我还有很深的感情,不然你没必要这般避我如蛇蝎。”

    夏柳无奈,这世界好像大家都是正反论调,非黑即白,可其实灰色的第三种可能性太多了。

    “好吧,先谢谢你了。”

    凌阳开了车,他驾照学的早,上大学那会儿便经常租车带她四处溜达,偌大的川城,不说每一寸土地,至少大片的地方都有他们的足迹。

    他特意带她经过他们学习生活了四五年的医学院,他问她:“国仁医院你还想去吗,我有认识的人,他们想跟你见一面。”

    当年毕业,她说想跟他一起去国仁医院,那曾是他们最好的选择。

    夏柳摇摇头,她后来不是没有机会去,当初那么用力为了他们两个人争取,他走了,国仁医院像连着血肉的一把刀子,除了人流手术那一次她想对自己好一些,根本连路过她都尽量避免。

    伤筋动骨的一场恋爱,她现在看来还不错,当年却痛彻心腑,用了很多时间才缓过来的。

    “那算了。”掌心下的方向盘他抓的更紧了一些:“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给我打电话,我手机号还是那个,一直通着的。”

    夏柳望着窗外,晚灯初上,五彩斑斓的光映在车窗上,她的五官夹在如画的光线中间,眼睛里有光,那是曾经看着少年的喜悦和欣赏。

    “好!”

    这喜悦和欣赏终于被光阴所淹没,他们都知道,这个好只是一个语气词,什么都代表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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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又青请了三天假,除了陪黎妈妈,再无别的事情。

    黎妈妈睡了一觉,吃过许泽洋开的药,其实身体已见大好,原本也是老毛病了,这些年仔细调理没再痛过,不代表她就全然好了。

    黎妈妈清醒后,怪黎爸爸大惊小怪,大晚上的把儿子媳妇喊回来,这不穷折腾嘛,黎爸爸虽然面上没有反驳,明显脸色奇差,臭的还不如茅坑里的石头。

    江又青已经惹了祸,再仗着婆婆的喜爱碍公公的眼,那就不单是自寻死路这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