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吟脑海里蹦出的第一个想法是:他们难道认识?

    周围人来人往、人声鼎沸,江吟却觉得自己周身气温骤降到冰点。

    不止因为沈雪言突变的脸色,更多的因为林东宴的敌意。

    “我朋友到了,你先走吧。”江吟回头对沈雪言说。

    沈雪言眸子里带着凉意,从江吟脸上扫过,没有任何动作。

    与此同时,林东宴大步朝两人走来。

    在紧张的气氛里,江吟几乎要窒息。沈雪言眼神冰冷,像有几分责备和质问,江吟被他注视着,潜意识里避开了视线。

    “你和他……”沈雪言音色泠泠,语气凝重。

    话说到一半,林东宴走到了江吟的背后,他用手死死扣住江吟的手腕,手指非常用力,卷起的袖口下,隐约能看到暴起的青筋。即使如此,当江吟回过头时,从林东宴脸上看不到任何情绪。

    那昙花一现的敌意,仿佛是江吟看错了。

    “带我去宿舍。”林东宴说。

    他的语气不留有转圜余地,不容江吟拒绝

    沈雪言低眸看向江吟被握住的手,好像有点明白,他们之间关系并不亲密。

    接着,沈雪言恢复如常,温善地朝江吟笑了笑:“学长。”

    喊出这两个字时,他语气暧昧不清,像是刻意如此,但仔细品味又和平时没有区别。

    “既然你‘朋友’有事,我就不打扰你了,晚上我等你的电话。”说完,他大方地挥了挥手,就转身往另一边走去。

    江吟手腕快被他捏断了,见沈雪言离开,江吟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林东宴看着沈雪言离开的背影,眼神晦暗不明。

    片刻后,他松开手,对江吟说:“带我去宿舍。”

    江吟抬起手腕一看,已经青了一片,他拧起眉头,面对和平时不太一样的林东宴,没再说什么,点点头应道:“嗯。”

    路途中,江吟试探性地问:“你和他认识吗?”

    林东宴走在他前面,听到话后没有回答。拿到钥匙回了宿舍,林东宴没有开口跟他说过一句话。

    平时林东宴虽不爱多话,但只要江吟问,就算只回答一个字,他多少都会理一理,而今天江吟反复问了他几次,他一个字都没回答。

    走到他的宿舍门前,江吟心里有些不安,于是他解释道:“他叫沈雪言,是我高中时候的学弟,我们七年没见了。”

    江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解释,他只是因为林东宴的反常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