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附近酒店不少,离他们最近的只隔着一条街。

    江骁沉默地走了一路,不远不近的就跟在他身后两步远的位置。

    意识到这一点,谢嘉川猝不及防停脚。

    江骁的视线自始至终都在谢嘉川的身上,见他忽然驻足,眉头轻轻皱了一下,也立刻不动了。

    谢嘉川实在没辙,索性上手拉了江骁一把。

    少年一个趔趄,被抓住的手腕僵得不像话。

    “你以为你是祖国的花朵,就可以靠淋雨浇灌长到两米一吗?”

    谢嘉川一把将人拽到伞下,跟江骁并肩走,一边走着,不动声色把伞往旁边斜了斜。

    江骁却垂着眼,只留意到自己袖子上沾的灰,又别扭地往另一侧靠去。

    一直等进了酒店房间的门,谢嘉川也再没听见江骁说半个字。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捡了个哑巴。

    入眼便是很普通的标间,两张铺着雪白被褥的单人床尽收眼底。

    谢嘉川冲江骁示意:“坐。”

    江骁杵在原地,唇角抿得很紧,没吭声。

    谢嘉川哭笑不得,终于是忍不住了:“你这是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江骁:“……”

    可江骁却觉得,这人还不如吃了他。

    太纯粹的好对他而言,反而让他不知所措。

    四周静了几秒,唯有空调风还在呼呼运作。

    谢嘉川随手脱了风衣外套,挂在玄关的衣架上,不解问:“不脱衣服吗?”

    都淋湿了。

    江骁突然想起初次见钱旭的时候,那禽兽说的话跟眼前人一对比,简直是如出一辙。

    也是状似不经意的安抚,调笑说不会把他怎么样。

    然后随手松了外套,问他热不热,要不要脱衣服。

    可那禽兽的龌龊目的昭然若揭,满是深意的眼神藏都藏不住,让人只看一眼就令人恶心透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