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陆容嗤笑一声,就着弟弟的可爱多扒了一口饭。

    “什么叫她不稀罕你呢?谢家不过是这些年起来的暴发户而已,我们家那可是祖上世世代代的积累……阿鸾,你不好妄自菲薄。”陆坤不信,“如今你已经归家,英俊多金还年轻,放眼江市哪里还找得出比你硬件条件更优质的新鲜公子哥?”

    陆容:“咦?”

    陆家三少在旁边听着,就觉得自己怎么就“不新鲜”了?

    陆坤懒得理这和自己年轻时候像了个十成十的三儿子,他就奇怪,这么些年,陆鸾在外面养成了这副模样……

    有点视金钱为粪土的意思。

    他很惊讶。

    然而陆鸾却没想那么多,他就想,谢云看不上他的钱,也看不上他的脸,吹上天的硬件全部pass了,他内在有那么不行么?

    陆坤说的话在他听来都如同废话,这顿饭吃得一点收获都没有,吃了饭他就要回修理厂了,说是修理厂还有活要干。

    陆坤其实不愿意他再去钻车底,但是也知道自己并不好管那么死,只好随他去。

    只是一路把小儿子送到了玄关,说:“下个月除夕,我要为你举办个宴会,跟外界宣布一下你归家的信息。”

    陆鸾没多大反应,不反对也不高兴。

    每年的除夕正是每年江市雪最大的时候。

    以前从来没怎么好好过年,小时候在幺姨店里吃碗面,长大了和王井龙他们一起吃顿火锅,饺子都懒得包。

    他不太有团员的概念,也没多大的新年愿望。

    谢云在报纸头版头条看见陆鸾那张脸是已经隔了几日后的事。

    当时她闲着没事干又跑去夜色找路遥――主要是自从把陆鸾气走之后现在有空搭理她的孤家寡人只剩下路遥,坐在夜色的卡座上,人家都在蹦迪,谢小姐开着脑袋顶上那盏基本不会有人开的灯,认认真真在看江市晚报。

    报纸上的陆小阿弟身上穿着校服,双手塞在口袋里从学校里走出来,高大挺拔,身材很好人也很酷的样子。

    几十年的江市豪门风云有了落幕,船王之子隐居李子巷十余年,摇身一变成为富家公子哥。

    一下子,陆家的正牌小公子成为了江市万千少女的梦。

    谢云翻了翻报纸,跳过了文章里对陆小少爷的夸张赞美,扫过一眼只看见这样一段话――

    【陆坤表示,往事已矣休要提,只知本该锦衣玉食的小儿子在李子巷生活许多年,却并非完全没有收获。如今,陆鸾已经成为李子巷的一员,比他们(指陆坤等人)这些坐在高处的企业家更明白社会底层人们的生活艰辛与困难之处,这是光靠短暂几日甚至数月的民间调查不能调查出来的宝贵经验。

    陆坤说:“把李子巷改造项目交给他(指陆鸾),即是我这个父亲赠予他的成人礼,也是因为这份工程对他来说意义非凡,李子巷是养育我儿子长大成人的摇篮,他比任何人都了解那个地方的没一方土地与民生需求。”】

    一段采访讲得感天动地,一个良心资本者的形象就这样□□成。

    媒体确实哑口无言,没人敢在说什么“资本家不懂底层人民的苦”……你看啊,人家陆坤为了和底层人民站在一起豁出去儿子都扔贫民窟养了,谁还敢说他诚意不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