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直不知道那人是谁。

    今天他们知道了。

    还是陆鸾亲口说的,一点都没避讳,也没觉得丢人。

    反而是谢云在旁边拉他袖子,有些无奈地喊他少说两句……当然,他并没有理。

    ……………………………………这就跟想象中的所谓“富婆包养小鲜肉”的画风有些不一样了。

    平日里和陆鸾有交道的幺姨、阿香婆她们都听得心里发寒,他以前话不少但总受很有礼貌,说话也很客气,递给他东西会说谢谢,在巷子外遇见她们提菜也会帮忙。

    如今却变成这样了,目光扫过他们这些人,一点感情都没有,但是她们却觉得这跟陆阿弟突然变成了谁的儿子没多大关系……

    是他们逼的。

    现场的空气大概是凝固了好一会儿,终于有人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听着有点防备又有点害怕,他问:“陆鸾,你和谢小姐居然是这种关系,你当初别不是别有居心才靠近她,想要让她支持你们李子巷的拆该项目!”

    阿香婆:“咳!”

    幺姨:“好了,别说了,陆鸾不是这样的人。”

    她们听上去有些紧张,很快有人骂她们妇人之仁,矛头再次指向陆阿弟对于包猪婆的色.诱行为……

    然而这话题早就讨论过了,陆鸾一点也不怕。

    薄唇一抿,他淡道:“不是。”

    言简意赅两个字落地有声,面对周围人投来或怀疑、或轻蔑的目光,年轻人连多余的解释都没有,他伸手把她拽进自己怀里,继续惜字如金道:“走。”

    这倒是对她说的了,语气软了不少。

    然后两人就转身向着陆鸾住的那栋楼离开了,走的时候一个字也没留下,就留着一堆捧着元宵碗的人面面相觑。

    目送他们背影消失,在低头,手里原本热腾腾的猪油芝麻元宵都凉了,白白胖胖的手工元宵原本香甜软糯……

    如今却冻成了面陀。

    一口咬下去,柔软的感觉不见了,吃在嘴巴里,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进陆鸾家里,谢云又被震撼了一次。

    他是直接推门进去的,门早就坏了。

    经过了许湛和李子巷愤青的两波洗礼,他家里又破又乱,几乎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虽然本来这里不见得有多好,但是好歹风吹不着、雨淋不到,如今家门坏了,窗户被人用弹弓打破,家里的东西能偷走的都搬空了,椅子都没有一把。

    陆鸾还没来得及去停水电和天然气,热水还是有的,他进去洗澡,沐浴乳和洗发精都被偷走了,就用的剩下的半块肥皂。

    马仔送衣服来,进门一脸震惊,要不是看见黑着脸的谢小姐从房间里转出来,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