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安阳长公主和驸马的独子,长公主薨逝之后,皇上本是要亲自抚养的,但不知为何又没有接进宫,而且送到了岳王府,并记到了岳王名下。”

    “不过,皇上和岳王都不大喜欢徐善延。”

    “不喜欢?”沈慕觉得奇怪,这怎么听都不会是不喜欢吧。

    推鸿却点头,解释道:“因为这徐善延天煞孤星,曾克死过两任未婚妻,皇上和岳王都觉得当初长公主早逝或许也是他克死的。因此,京中除了太子殿下都不大待见他。”

    沈慕抓着其中一个字眼不放,“都?”

    推鸿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好一会儿才意会了他这话中深意。

    补充道:“还要除了公主殿下。”

    沈慕却嘭的一下关上了窗,冷着脸,“与我何干?”

    推鸿:“……”

    院子里的景象都被一层薄薄的窗纸挡住,沈慕移开视线,“我都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等推鸿带上门退下之后,沈慕终于沉沉地吐出一口气来。

    他仰面坐到书桌后的太师椅上,一手抬起遮住眼睛,一手搭在扶手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

    从他没忍住让推鸿去查那徐善延的身份时,他就意识到,自己有什么心思变了。

    从前,他只想离那未婚妻远一点,再远一点。

    甚至不惜抹黑自己的名声去让她退婚。

    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发现自己竟然对她没有那么厌恶和抗拒,甚至觉得,每日这般相处,也挺好的。

    沈慕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就算她不是传言中的跋扈女子,他也不该有一点心软靠近。

    毕竟,她是公主。

    皇上的女儿。

    搭在扶手上的手指敲击的频率渐渐下滑,蓦地,他像是忽然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手掌展开又收紧,白玉扳指硌在木质扶手上,发出一阵危险的吱呀声。

    挡在眼上的手背也枕到了脑后,一双好看的,温柔的双目只剩下酝酿着狂风暴雨的凌厉。

    沈慕闷在浮生楼已经有七八日了。

    合邯山匪寇的事还没有完全处理完,又因为牵扯上了尊贵的公主,因此邓辉处理起来十分谨慎。

    又有太子的人插手,徐善延也横插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