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不知想到什么,沈慕忽然又叫住他,他并拢两指朝推鸿招了招。

    推鸿附耳过来,沈慕唇边带着一味笑,压低声音吩咐了几句。

    一辆飞速行驶的马车穿过主街,拐进达官贵人最多的伍东巷,留下一片烟尘。

    行人们纷纷避让,有好奇者探头张望,想看看是谁家的马车,但车辕上没有半点标记,布帘子也是朴素的麻布。

    直到汤家大门前,帘子忽然被人掀开,一个没封口的布袋子从车上扔下来。

    车夫猛抽一鞭,马车很快消失在众人视线。

    被扔下来的布袋子露出一角,一个人从里面滚了出来。

    外衫被扒,头发散乱,满身是血,但是看着起伏的胸膛,应该还活着。

    “哎呦,这是谁啊,怎么了这是。”

    “看这样子是被打劫了吧……”

    “瞧着眼熟,莫不是汤府大少爷吧……”

    刻意压低的说话声传进耳朵,汤劭贤动了动手指,艰难地睁开眼睛。

    有人一惊一乍地,“他醒了!醒了!抬头了!”

    汤劭贤烦得要死,他吼了一声,“都给爷滚开!”

    周围人一怔,再没人敢上前来了,大门正在此时被人推开,两个护卫走出来,看到趴躺在地上的人,奇怪地走过去,用脚尖踢了一脚,“谁啊你?知道这是……”

    话没说完,汤劭贤阴沉着一张脸抬起头,护卫吓得退后两步,“少少少少少爷?”

    汤劭贤挣开缠在腿上的麻袋,狠狠瞪他一眼,“还不快扶老子起来!”

    没一会儿,大少爷被人打的半死又扔到汤家大门前的消息已经穿的合府尽知。

    汤仪和老夫人,以及正休沐在家的汤家二爷一齐来到汤劭贤的院子。

    “回老爷、老夫人,少爷就是手臂脱臼了,其他都是皮外伤,没什么大碍,不必挂心。”府医帮汤劭贤把伤口包扎好,禀报道。

    今天跟着去普陀寺的护院也都互相搀扶着回来了,此时正跪在院外挨板子。

    噼啪落板声和哭叫求饶声混在一起,汤仪重重地将手中的杯盏撂下,“停。”

    板子停下。

    汤仪命令:“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个护院哆哆嗦嗦地开口,将白日里的情形照实叙述了一遍,最后说到那女子留下一块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