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看来你已经知道了,那就省了朕的口舌了。郝存忠违反军纪在先,陷害忠良于后,为掩罪行,滥杀无辜,殊为可恨。来人,将郝存忠拿下,即日押解进京,交刑部审讯定谳。着袁宝恒立即查抄其家产,不得有误。”朱由榔也不啰嗦,直接就下旨了。

    “臣遵旨!”

    袁宝恒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惊呆了,刚才郝存忠还在吹嘘自己呢,好像跟皇上多亲近似的,怎么皇上一到就先把他拿下了?

    正在表示看不懂,忽听到皇上口谕,连忙躬身应道。

    郝存忠一听皇上口谕,倒是松了一口气。

    第一,没有被立即处死,还有活的希望

    第二,只是查抄家产,并未祸及家人

    第三,只是笼统地说了自己的罪名,没有指出关键人物,关键所在,看来皇上还是留了一些余地。

    “臣叩谢皇恩!”郝存忠恭恭敬敬地磕下头去。

    这句话,倒不全是虚话,真是有几分感激在里边。

    白兴一挥手,几名山地军上前,将郝存忠官衣脱下,上了绳索,押了下去。

    朱由榔在岳阳呆了三天。

    这三天里,他接见了何腾蛟、李过、高一功、袁宗第、刘体纯等湖南文武官员,对湖南在新政推行方面取得的成绩给予了褒奖,通报了郝存忠匿罪在先、杀良在后的恶行。

    何腾蛟一听脸色就变了。

    屠村,骇人听闻啊,如果不是土匪,谁会做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事?

    更何况皇上处于极度危险之中,若不是皇上巧妙调度,调来陈匡夏护驾,真难保万全。

    若是皇上在自己治下出了问题,别说驾崩了,就算少根汗毛,那也是千古罪人啊。

    想到这里,何腾蛟连忙跪下请罪“陛下,郝永忠是臣招降的,一直在臣手下当差。臣真没想到他会匪性不改,竟做出屠村之恶行。幸亏陛下暗访到此,予以阻止,否则臣虽万死难辞其咎。故,臣请陛下降罪。”

    李过也是聪明人,听了皇上的话,他立即就反应过来了,皇上这是怕了,怕自己这帮原闯王旧部不安分啊。再不拿出个高姿态来,以后自己这帮人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不及细想,李过也跪倒在地,磕头请罪“陛下,郝存忠之事,臣实是不知啊,臣若早日知晓,拼了命也会阻止于他,还请陛下明察啊。”

    他一跪下,高一功、袁宗第等人也赶紧跪下请罪。

    高一功一听李过的说法稍有不妥,出了事哪能一味往外推呢?又听到何腾蛟的“匪性不改”的评语,心里更是不得劲。

    心道“皇上莫非这是要杯酒释兵权?”

    想到这里,连忙磕个头,接着李过的话头说道“陛下,臣与郝存忠出身相同,皆是不读书不修身的武夫,只知杀戳,不知大义。自归降陛下之后,受陛下教诲,臣等才渐渐明白忠君爱民之深意,深悔当初祸害百姓、危及社稷之恶行,决以陛下马首是瞻,中兴明室,造福百姓。臣恳请陛下让臣上战场,不为建功扬名,只为用清兵之血洗涤往日罪孽。”

    袁宗第、刘体纯也忙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