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你姐让你进宫玩,谁说让你进宫当妃子了?”朱由榔一听这丫头口无遮拦,不由得老脸一红。

    “切,就你们汉人规矩多,我们壮人才没那么多规矩呢,亲姐妹嫁给同一个人怎么了?没事呀。不过呢,姐夫,就算你想也没用。”阿花毫不在乎地说道。

    “怎么没用?”朱由榔问道。

    “我才不进宫呢,你看我姐,进了宫,再也不能出去玩了,憋都憋死了。”阿花道。

    “皇上,你可别听这丫头瞎说,臣妾可没说憋闷啊。”戴忆兰一听阿花胡说八道,竟连祖制都敢抨击,这要是让皇上误会是自己的想法,那还不要了妾的性命?所以吓得赶紧洗白自忆。

    朱由榔倒没有往别处想,反倒觉得阿花说的是,自己口口声声要男女平权,可宫里的事务还是按老路子走,确实妃嫔宫娥们不公平,尤其对阿兰、莤儿这些家在广州的人。

    “嗯,是得想办法改一改。”朱由榔点了点头说道。

    “改也不嫁给你,反正我是不会入宫的。姐夫,要不,我在外边置所院子,你去那里吧,那样我可以嫁给你。”阿花想到一个主意,兴奋地说道。

    “闭嘴啊,别胡说,朕可没有这种想法。得了,别乱说,说出去以后你还嫁不嫁人了?”朱由榔一听,心里那个气,心说“你再口无遮拦,也不能这么不害羞吧?哪有自己说自己的亲事的?别说是现在,就是三百年后,也没人这么不矜持!”

    “嫁人?姐夫,是不是你说的要我嫁给那个什么杨昌江?”

    “朕只是有这么个想法,还没跟人家杨昌江说呢。”

    “可我爹知道了,他说不行,因为杨昌江出服还得三年,三年之后我就二十了,那时候议婚,怕是太晚了,我爹说,到那时,可真嫁不出去了。”

    “二十怎么了?成婚正好。阿花,杨昌江真是不错,长得高大威猛,一表人才,而且还有爵位在身,配你是满够了。”

    “是的,阿花,姐也见了,安南伯确实不错。有你姐夫给你作主,你还怕嫁不出去?”

    “不是姐,我这性子太野,嫁入那样的人家,受拘束得很呢,再说了,我这样的,人家也必然不愿意娶我。”

    “既然知道,那就稳稳性子呗,呆在家里别出来不就行了,疯什么疯啊?”

    “姐夫,你就会说,可我稳不住啊。你想啊,在那坝的时候,有山有水风景又好,整天在外边疯惯了,就跟一只自由的小鸟一样,你把我关进笼子里,你不心疼?”阿花跟朱由榔撒娇。

    “阿花,这事可不能惯着你。你从大山里走出来了,就该融入到汉人中去。有些观念和习惯就得改,以后你就得嫁给官宦人家,莫不成你还嫁回山里去不成?”

    “嘻嘻,姐夫,我明白,你是怕我嫁给普通人家给你丢人。也是,皇上的小姨子,怎么能嫁给普通人呢,是不是?”

    “有一点,但也不全是。反正你不能再由着性子乱来了。你要觉着烦,要不给你请个师傅,学学识字啊,画画啊,弹弹琴啊的,也像个淑女一样。”

    “饶了我吧姐夫,我可不受那罪了。哎,姐夫,你给我们请的李师傅,你知道现在干吗呢?”

    “什么李师傅?”

    “李世元啊,在那坝的时候,他教我们识字写字的。”

    “哦,他干吗呢?”

    “被方知府聘为教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