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皇上这么一说,陈皎茜更加紧张了“皇上,那个浙江商人是不是不大妥当?要不,让三哥不跟他来往了。”

    “你别紧张,朕只是有些担心而已。如果那个商人只是为了借助你三哥的势力,以图在广州站住脚,这没什么,就怕他有其它目的啊。”

    “我娘也只是给我提了一嘴,倒没有多说。不过,皇上这么一说,臣妾倒有些怀疑了,三哥从来不受重视,我娘更是很少提他,怎么这回巴巴地提起了他?”

    “行了,茜儿,这事你别参与了,也别跟你娘露出什么来。有你爹在,那个商人若是有什么不妥当,也不会讨了好去。”

    “放心吧,我又不傻,怎么能把咱俩的话透露出去呢?”

    “就知道你是个小人精!”

    “你又来,还说人家小!”

    ……

    朱由榔怕陈皎茜担心,有些话他没说,这个浙江商人借助陈季才,在广州接交了很多达官贵人,非常活跃,被马吉翔的手下注意上了,但却是没有发现什么不对。

    只因为他来自敌占区,所以,朱由榔怕陈季才上当,才问了问。

    如今看来,陈皎茜她娘都进宫提了一嘴,看来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他不会让后妃的娘家人成为一股能左右朝政的势力,现在还需要他们出力,比如陈际泰父子、比如戴如风。当然,这些“皇亲国戚”如今跟自己是一条心,不会有其他想法,都是命运共同体嘛。至于以后会不会,那却是不好说,还得再看看。不过有一条,只要他们不出妖蛾子,保他们一世富贵还是可以做到的。

    估计有些人也是看到了自己对于陈家的倚重,所以挤破头想去巴结陈家。这倒没什么,但如果让人算计了去,朱由榔也不会看着不管的。

    ……

    “都督,施琅派施肇序前来吊孝。您看?”

    金门岛,郑成功的水师全军带孝,帅帐前设了灵堂,郑芝龙的神主牌位前,香烟缭绕,郑成功跪在灵前烧纸,手下大将周全斌过来悄悄跟他禀报。

    “哼,也亏了施琅曾经做过我郑家部将,竟然不亲自过来。莫非他觉得已经成了永历的右都督,瞧不上我郑家了?”郑成功闻言,放下手里的冥纸,不悦地说道。

    “都督,施琅此举也可以理解,毕竟跟咱们有过节,他叔叔被老主子给杀了,他可不敢来。”

    “哼,施肇序此来,必是奉了永历之命,否则,施琅才不会派人来呢。既然来了,咱也不能失礼。”

    周全斌点点头出去了,不一会儿,就将施肇序引了进来。

    施肇序上了柱香,按子侄礼祭拜完毕,郑成功还礼,然后引着进入帅帐。

    郑成功原名郑森,是郑芝龙长子,长得非常英俊,浓眉大眼,鼻子英挺,怪不得当初隆武帝一见他就十分喜爱,说“恨无一女嫁卿”呢,最后实在是爱极,竟赐郑森“朱”姓,改名“成功”,才算表达了自己的心愿。

    从这个意义上说,郑成功至今奉隆武为正朔也是可以理解的。

    “家父被鞑子杀害,虽说早先他降清之时,成功已经与他脱离父子关系,但毕竟骨肉连心,闻听凶信,痛彻心扉,故而招待不周,肇序千万别怪。”进了帅帐,郑成功与施肇序重新见了礼,客气地说道。

    “人死不能复生,只可恨鞑子过河拆桥,太没有人性了。大公子千万节哀保重,东南海面还离不了公子啊。”施肇序借着回话,轻轻刺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