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兵队得令,手执刀枪呐喊着往前冲去。

    高吉岭跳下房来,陈阳和鲁昌紧随其后,率领士兵也冲了上去。

    恐惧是可以传染的。

    溃兵没命似的逃跑冲击了阵脚,恐惧的情绪也迅速传染,无人敢再上前。大队人马也跟着溃兵调转方向,往西门逃去。

    张国柱连杀了两名溃兵,仍然制止不住溃势,只好随着大队西逃。

    “冲啊,把鞑子赶出城去!”高吉岭见状大喜,高声喊道。

    这要是将清兵再赶出城去,也算是将功补过了。

    眼看清兵快要逃出西门,就听城楼上三声清脆的响声传来“梆!梆!梆!”

    “不好,城楼有埋伏!”高吉岭听到梆子响,就知道不妙,还没下令,就见城门楼上万箭齐发,冲在最前边的亲兵队瞬间倒下一大片!

    同时,从西门门洞又冲进一队清兵,领头的正是吴三桂手下悍将巴颜。

    “撤!撤回去跟鞑子打巷战!”

    高吉岭见中了清兵埋伏,随即大声下令。

    明军得令迅速后撤,撤回房顶去,一顿手榴弹,再加上地雷伺候,这才将局势再次稳住。

    “明军战斗力很强啊。”在城楼上亲自坐镇的,正是吴三桂。

    看到明军被射杀了一二百人,但一点也不慌乱,有条不萦地退了回去,不禁赞了一句。

    “父王,是不是停止攻击?天黑对我们不利啊。”吴应麒道。

    “不行,咱们的主要目的是明军的辎重,若是等到天明,明军若反应过来,将手榴弹和地雷全毁了,那可就前功尽弃了。所以要继续进攻,东门北门攻势加大,不能让明军缓气,南门攻势放缓,可纵敌南逃。传令巴颜,先抢占房顶,不能这么硬冲。”吴三桂道。

    “父王,纵敌南逃?咱们这么好的形势,就等瓮中捉鳖了,怎么能让他们逃了?”吴应麒不解地问道。

    “纵敌南逃可懈敌士气,也可迅速夺其辎重。最主要的一点,他们即使逃走,荆门不是还挖了坑等着他们呢吗?跑不了他们。”吴三桂解释道。

    “是,儿子受教了,儿子这就去传令。”吴应麒听了吴三桂的解释,才算明白父亲的意思,心道,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吴三桂刚传完令,就见南边小巷里又逃回一支人马,派人去打探,才知是杨希仁被王士中用同样的方式打败了。

    吴三桂连忙下令,万箭齐发,射退王士中的追兵。

    杨希仁得知平西王就在城楼,连忙上城来见。

    “王爷,末将无能,请王爷责罚!”杨希仁见到吴三桂,跪地请罪。

    “希仁啊,起来吧。胜败乃兵家常事,明军只不过仗着火器之利,非人力可能为。你成功使用诈降计,有功无过,何必请罪?”借着火把的光照,吴三桂见杨希仁灰头土脸,盔歪甲斜,狼狈之极,连忙温言抚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