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五,各路大员奉旨齐聚广州。

    朱由榔一个都没有见,下旨令他们好好休息休息,先参加明日李承胤、白兴的婚礼,何时陛见,等待圣旨。

    对于李承胤和白兴的婚礼,朱由榔非常重视。

    这两人一个是禁军指挥使,一个是大内侍卫统领,都是朱由榔最为信任的肱股之臣。虽然地位不及李成栋、李定国、张家玉等人,但在朱由榔心目中的份量,丝毫不亚于上述这些大员。

    所以,初五这天,朱由榔先是亲书两幅“天作之合”分赐二人,又下旨封李元胤为“昭勇将军”,白兴为“昭毅将军”,二人的妻子崔氏和小梅皆被册封为“诰命夫人”。

    皇后王畅也会来事,下懿旨从内库中选了一些珍贵饰物分赐两位新娘子。

    新婚又升官,而且夫妻同荣,这可是永历立朝以来的头一份。此举不但让李元胤、白兴感激涕零,让两家的家长李成栋、白贵也是深感面上有光,而朝中文武大臣、地方各位大员也从皇上的行动中读出了二人的重要性,所以,两人成亲这天,府上前来贺喜之人络绎不绝,车马将府前的街道都堵塞了,差点影响了迎亲队伍的出行。

    欢欢喜喜热闹了一天,到了初七这日一早,宫里太监四出,宣内阁、顾问处成员、以及地方各路大员去勤政殿会议。

    让朱由榔想不到的是,新郎官李元胤和白兴竟然也来了,而且来得还很早。

    “你俩怎么来了?都说新婚即是发昏,夫妻情浓,良宵苦短,不日上三竿,你们能起得来?”朱由榔瞪大双眼,在两人脸上身上扫过来扫过去,看着并没有眼圈发青、腿肚子发软的情况,不由奇怪地问道。

    “回陛下,臣无用,被那帮子给灌得大醉,啥事都没办成,迷迷糊糊在新房睡了一觉,想着今日皇上召集大臣们会议,一定是会议清兵犯境之事。这事怎么能没有臣呢?所以就匆匆来了。”李元胤道。

    “陛下,臣可不像元伯那么无用,臣也喝了不少酒,可啥事没耽误。洞房花烛,让新娘子独守空房,那还算男人吗?”白兴答道。

    “吹吧你?!我可听文铁说了,他们听房可是光听到有人打呼噜了,说那呼噜能把房顶给掀了,别的可什么都没有听见!”李元胤毫不客气地揭了白兴老底。

    “好啊,小铁子竟敢偷听上官的房?看我不好好揍他一顿!”白兴佯怒道。

    “哈哈哈……。”朱由榔和李元胤都大笑起来。

    “哎,你们昨天见了不少礼金吧?”朱由榔饶有兴趣地问道。

    “嘿嘿……,皇上,您可真说对了,臣收的贺仪有五十多万两呢。”李元胤兴奋地说道。

    “小白,你呢?”朱由榔问白兴。

    “回皇上,臣比不上元伯,但也收了小三十万呢。”白兴同样兴奋地答道。

    “这帮子趋炎附势的小人,真是狗眼看人低!李元胤收得多,自是因为他义父李成栋的官比白兴他哥俩的官大呗。要知道是这么个结果,老子就去给小白助助威去了。”朱由榔闻言脸一沉,心里感觉非常不快。

    李元胤见皇上脸子撂下来,会错了意,忙道“皇上,怪不得朝中大臣们巧立各种名目办喜宴呢,别说纳个小妾了,就是小妾过个生日,也广撒帖子,宴请亲朋,真是不少收银子。臣看应该刹刹这股子歪风,省得有些人借此敛财。皇上若是下旨,臣愿意第一个响应,将所收礼金全部献出来。”

    白兴同样会错了意,道“皇上,臣也用不了那么多银子,您若是用,臣这就让人缴到内库。”

    “干什么呢你俩?以为朕看上了你们那点银子?朕是那么贪财之人么?”朱由榔气道。

    李元胤和白兴对视一眼,心道“是!”

    “朕是看小白比你收的少,心里不愤那些趋炎附势的小人,所以才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