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大哥,黄爷的安排很有深意啊。”

    焦琏和白贵从东跨院出来,来到陈府给安排的下榻之处,白贵看屋里没别人,小声说道。

    焦琏看了白贵一眼,问道:“你是说,黄爷重用陈大人和张大人之事?”

    “是,这回成功了,首功可是人家的了,以后咱们这些老臣子,拿什么跟人家比呢?”白贵皱着眉说道。

    “白贵,我问你,你看黄爷是昏君吗?”焦琏问道。

    “不不不,大哥,我可丁点谤君的意思都没有。黄爷英明神武,事情安排得很有头绪,怎么能是昏君?我是担心咱们以后的日子不好过。”白贵连忙解释。

    “白贵,你也知道黄爷英明神武,他做事你还不放心吗?我料黄爷这样安排必有深意。咱们只须好好厮杀,做好本份就是了,别的什么都不要管。兄弟,今天这话,出自你口,入于我耳,咱们是过命的交情,自然没有问题。但是,以后无论对谁,都不要再提了,包括白兴。记住当哥哥的一句话,黄爷非常精明,是难得的明主,既然是明主,就不是臣子们可以欺骗的。”焦琏语重心长地说道。

    “是,谢谢大哥教诲。兄弟以后再不敢胡说了。”白贵连忙说道。

    “不但不能胡说,连想都不要想,知道吗?”焦琏郑重地嘱咐道。

    “是是是,小弟知错了。”白贵被焦琏的一番话说得汗都下来了。

    伴君如伴虎的道理他还是懂得的,做臣子的就怕祸从口出。

    ……

    二十二日夜里,按照李成栋的布置,李承胤带领自己麾下五百士兵,假扮成明军,悄悄上路了。他的目的地,不是广州东门,而是北门。

    李成栋的意思很明显,你永历帝不是带五百人来的吗?那我也增加五百人,咱们比比谁厉害;你不是想螳螂捕蝉吗?我就给你来个黄雀在后,看谁是最后的胜利者。

    为了攻击的突然性,李成栋没有把计划的改变通知罗成耀,就让他扮演一个诱敌的角色吧。

    ……

    广州城位置极佳,风水极好。其北靠越秀山,南面珠江,沙河和石井河像两条玉带分列东西两侧。

    从军事角度来说,广州城也是易守难攻的所在。三面环水,一面靠山,珠江不说了,江面最阔处有一里多,最窄处也有100余丈,这是个天然屏障,没有强大的水军不可能渡过。而作为护城河的石井河与沙河,宽度也大约在30余丈开外,北地那些宽度只有十余丈,水不及膝的护城河是难以比拟的。以骑射功夫闻名的清军,遇到这些天然屏障,只能是望河兴叹。

    大队人马难以展开,要进广州城,必须抢占一处城门,否则根本就别想。

    要占西门必须绕很远的路,费时费力还易暴露,那么只有东门和北门可以选择了。

    这就是为什么李成栋把重点放在东门和北门的原因,也是为什么要采取偷袭之策的原因所在。

    ……

    罗成耀率领三百清兵青布包头,目的是把脑后那根小辫子包起来,假扮成百姓或商人,很顺利地避过所有明军关卡,于二十四日夜,抵达广州城东北的一个小村子。

    罗成耀把手下三名百户张勇、刘铁、丁聪叫来,四人围在一张桌子前,桌子上放着广州地图。

    “三位,今天大家都看了,广州城绝对是易守难攻,关键是这条沙河,水面太宽,没有大量的船只,根本就渡不过去。所以,咱们必须先想办法进去,夺下东门,从东门而入。在夺下东门之前,绝对不能轻举妄动,听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