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袁啊,陈大人德高望重,不光百姓、士兵一致说好,就连远在浔州的壮人也来相助,我如不去诊治一番,怕是会惹乱子,惹出乱子你来负责吗?”朱由榔冲陈邦彦眨了眨眼睛,一语双关地说道。

    陈邦彦非常聪明,朱由榔的意思立刻就明白了。他把朱由榔拉到一旁,悄声说道:“主人,我跟陈子壮可是认识的,都曾在隆武帝驾前为臣,不过,他是大学士,我在兵部是个不知名的小官,见过几面,估计他能认得我。”

    “哦?还有这事?这样吧,你就在马车上别下来,我跟白兴进去,看完病就走。你不跟他照面,估计没事。老陈,结这个善缘非常重要,你好好想一想,这个险值得冒,也必须冒。”朱由榔说道。

    “好吧,主人小心行事,别耽误行程。”陈邦彦也明白结识陈子壮的意义,听皇上决心已定,只好放弃了劝说。

    “黄先生,走吧。”戴忆兰招呼了朱由榔一句。

    “好,阿兰,这就来。”朱由榔答应一句,紧赶几步,跟阿兰并肩同行,白兴把马鞭交给士兵,紧紧跟在他的身后。

    陈忠招呼着戴忆兰的族人和陈邦彦等,在后面跟上,一行人往镇里走去。

    “阿兰,你们远在浔州,怎么跟陈大人有的交往?”朱由榔问道。

    “陈大人曾经在浔州当过知州,对我们壮人非常友好,从不压迫盘剥,还给我们送盐巴、种子,所以,我们壮人对他非常感激。”戴忆兰答道。

    “哦,刚才你说他要抗清?”朱由榔又问。

    “是啊,他派人去我们寨子,说清兵很快就会打到广州,可皇帝们都在打架,没人意识到危险。他想亲自训练一支军队,保家卫国,所以,我们就来了。”戴忆兰答道。

    “噢,原来如此。”朱由榔点了点头,对陈子壮又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阿兰,不是看不起你啊,你这么一个娇滴滴的美女,跟来做什么?你会打仗?”朱由榔斜着眼睛看了看戴忆兰问道。

    “哈哈哈……”戴忆兰捂着嘴笑起来:“黄先生,你的嘴真甜!也爽快,我看汉人很少有你这样的人。”

    “为什么这么说?”朱由榔问道。

    “明明看着我长得好看,一个个还都跟个正人君子一样,嘴里不说,那眼睛却是一点都不老实。你跟他们不一样,心里觉得我长得好看,嘴里就说出来了。”戴忆兰答道。

    “噢,原来你也愿意被人夸啊?”朱由榔道。

    “当然,女孩子谁不希望被人夸?”戴忆兰笑着说道。

    “美女,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我不会打仗?你说错了,我们壮族整天打猎,翻山越岭跟走平地一样,这一点你们汉人比不上吧?一口二百斤重的猪我一下子就能给撂倒,你说我不会打仗?要不,咱们较量较量?”

    “不不不,我可比不上你。”朱由榔心想:“厉害厉害,惹不起,我这小身板怎么比得上猪?”

    “还有啦,我会说汉语,他们都不会;我阿妈是寨子的头人,打仗的事我自然得带头啊。还有,我跟赵姨娘是好朋友,情同姐妹,这回也来看看她。”戴忆兰竹筒倒豆子一般,把自己的事说了一遍。

    朱由榔听了,这才消除了尽中的疑问,同时,对戴忆兰也有了基本了解和定义:“这是个快乐、简单,毫无心机的女孩。”

    ……

    陈忠带着众人来到陈府,朱由榔、戴忆兰和白兴被带到西花厅奉茶,陈邦彦和四名军士不肯进府,就在马车上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