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兄……”姜囡清澈灵动的眸子巴巴的望着他。

    姜邵延试着喂了几次,额角渗出热汗,明明很简单的一件事,怎么到了他的手中便成了难事。

    调羹轻轻地舀起一小口碧粳粥,吹了吹热气,再送到姜囡嘴前。

    姜囡乖乖地张开嘴巴,身子往前倾,差错出在一瞬间,碧粳粥有大半洒在她的嘴边。

    “囡姐儿没事吧,有没有烫到?”窦冷这话,说了好几次,水眸嗔怪的看了一眼姜邵延。

    姜囡木木的摇头,窦冷帮她擦掉嘴角的残羹,她咀嚼着碧粳粥,吞入腹中,闷闷道:“大兄,我饿。囡囡可以自己吃,囡囡长大了。”

    “二爷,你就少折腾一点儿囡姐儿。”

    “囡囡,再来一次。”

    姜囡眼里希冀的光一下子灭了,有些害怕的咽了咽口水,点头。

    姜邵延再用调羹舀起一小口碧粳粥,动作缓慢的往姜囡嘴里送去。姜囡张开嘴,这一次,姜邵延的动作很缓慢,姜囡挺直腰板,张着嘴不敢动,生怕兄长又给她喂到鼻子上去了。

    好在,这一次姜囡成功的吃到满满一口的碧粳粥。

    窦冷呼出一口气,笑着打趣道:“二爷熟练多了。”

    姜邵延也笑了,坚持着把这碗碧粳粥给姜囡喂完。

    后续姜邵延没有再坚持给姜囡投喂,让其余无关的丫鬟小厮退下,留个清净。

    窦冷示意丫鬟伺候姜囡吃饭,屋内只剩下窦冷的心腹丫鬟,夫妻两人便在一旁说着话。

    秋日蟹黄肥美,桌上必不可少的出现螃蟹,姜囡早就馋那肥美的螃蟹,没有兄长的干扰,示意丫鬟给她剥螃蟹,待剥好螃蟹,瞧得肥美金黄的蟹膏,姜囡的大眼睛亮了不少。

    姜邵延在姜囡睡后去了一趟窦家,见了窦冷的胞弟窦智,窦智在朝中任职大司马,文有丞相司马瑾,武有大司马窦智,窦智掌全国兵马,主管军事,而调动兵马的虎符捏在太后手中,只要太后屹立不倒,太后一派仍然可以与保皇党抗衡。

    “我把囡囡的情况简单的与子建说了说,通了通气,省得改日他在朝堂上见了囡囡,不知发生何事。”姜邵延说。

    子建,窦智的表字。

    “二爷,不知今日儿在窦家吃茶的都有谁?”窦冷问,明面上是吃茶小聚,实际上是谈论国事。

    姜邵延说了几个人名,窦冷会心一笑,都是她熟知的与窦姜两家交好的那几位。

    “阿冷不知,子建竟发问,莫不是小皇帝囚了囡囡。”姜邵延正色道:“若不是我与囡囡血脉至亲,一眼识出囡囡,说不定真会怀疑皇帝私下软禁囡囡,寻了他人来个狸猫换太子。”

    岁月如白驹过隙,三岁半的姜囡的模样,在窦冷的印象中是很遥远的一件事,隔着这么多年,要不是姜邵延一语道破,她怕只会误认为小姜囡是模样与太后小时相似的小孩子罢了。

    姜囡一边听他们说话一边进食,姜邵延细心的发现姜囡已吃了两个螃蟹了,扭头对她说:“囡囡不许再吃螃蟹了,太寒,对身子不好。”

    姜囡撅了撅小嘴,乖乖的收回眼神,转而让丫鬟夹几块清蒸清江鱼,清江鱼生长自湖北清江,刺少而肉质细腻鲜美,无腥味,深受贵族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