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林叔从客厅走过来,“你发什么呆啊?”

    宋袭:“刚刚的敲门声……”

    林叔赶紧打断,“我听见了,也看见了。”他神色凝重一瞬,“我们今晚都小心点吧。小宋兄弟,我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我们村以前的老人总是说,夜半不开门,开了鬼就进来了。”

    宋袭:“……”

    “嗯,林叔你也多加小心。”宋袭问,“你要不要搬到大房间跟我们一起住?”

    林叔摆摆手:“算了,那就是个传说,未必能当真。更何况我还打呼呢,会吵着你们。”

    说话间,张丽已经敲开了楼上的门。

    王通他们心大,居然真把人放进去浇了水。人一走,邹翔就趴到阳台的护栏上,用撑衣杆敲打下方的阳台。

    宋袭把头探出去:“怎么了?”

    邹翔手贴在耳朵上,做了个接听电话的手势。

    宋袭赶紧回到客厅,将‌没有挂机的听筒放到耳朵上。听筒里‌有很轻微的电流声,以及拖鞋鞋底磨过地面的杂音。

    咚咚的敲门声蹿进听筒中,是有人在敲李婶的门。

    李婶开了门,态度不冷不热,声音显得很模糊:“哟,来浇水啦,真是辛苦呢。不过没关系,累也就累这么一个星期,咬一咬牙就过去了。”

    张丽没搭腔,直接问:“花在哪儿。”

    李婶曾经也被张丽的浇花水波及过,如今终于有机会报复了,语气高高在上,“阳台上,没长眼睛不会看啊。”

    张丽去到阳台,发现一个穿着包身裙的年轻女人正在铲土。泥土沾了女人一身,脸上,裙子上,鞋面上,没有一处干净。

    李婶抱着胳膊靠在一旁,像个恶毒的后妈,“怎么撒得到处都是,你知不知道这些‌土我费了多大劲儿才从森林里‌弄过来。对了,弄完这些‌以后,你去森林里‌的土里‌翻几只蚯蚓出来,带回来丢进花盆里‌。”

    “什么!”珍姐瞪大眼睛转身看着李婶,“你让我去抓蚯蚓?!”

    “有什么问题?”李婶冷笑,“有问题也没关系,我把大伙叫过来,让他们给评评理……”

    “我他妈去还不行吗!”珍姐憋得快得内伤了,铲土的动作越发狠厉,恨不得花盆里‌的土就是李婶的脑袋。

    李婶轻笑一声走了,珍姐蹲在地上,小铲子敲在盆底噔噔直响。张丽挨着她蹲下来,低声说:“李婶一向‌这样小肚鸡肠,但凡谁跟她结仇就会被记恨一辈子,逮着机会就死命报复。”

    珍姐正在气头上,难得遇到有人愿意跟她一起吐槽的。

    虽说张丽是土著,可看上去面色红润,身上冒着热气,铁定不是死人和鬼。想也不想,她接话道:“我当初不过是敲门声音大了点,她就对我大吼大叫,还打我!”

    她细皮嫩肉,胳膊上红痕尚未彻底散去,珍姐愤愤道:“真是个母夜叉!也不知道哪个男人能受得了她。”

    “还真有。”张丽神神道,“她丈夫就受得了她,不过啊我听说她和他丈夫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