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羊角垂下眼,“哥哥,你不能提爸爸,我们谁都不能提,被听到会被抓走的。”

    这话有歧义,宋袭追问:“爸爸就是先生‌吗?会被谁抓走?”

    羊角辫抗拒地说:“我不知道,你不要问我。”

    宋袭还想再问,小姑娘直接抱起橡皮泥跑了。她两条小短腿啪嗒啪嗒,刚要和其他小朋友组队,有人从教室外面冲进来。

    是被咬掉了两只耳朵,还试图拉宋袭和寸头垫背的小男孩。

    他的耳朵被包扎过,白色的绷带边缘染着暗红色的血。他手里提着一把玩具小刀,进门就朝羊角辫冲去。

    明白他想做什么,宋袭三两步跨过去,一把按住男孩儿肩膀。

    小男孩儿舞动着玩具刀,龇牙咧嘴,凶狠的往宋袭身上扎。可惜他的胳膊太短,再努力也刺不中目标。恼怒之下,他丢掉玩具刀,两只手抱住宋袭的手臂将身体吊起来,仰头就咬。

    “我不准你咬她!”羊角辫气得将桌上的东西砸向男孩,小炮|弹似的冲上来,抓着男孩的耳朵就往两边扯。

    被绷带勉强安回原位的耳朵,随着绷带一起掉到地上。

    男孩愣了愣,哇哇大哭起来。

    宋袭被他哭得脑袋疼,拉着羊角辫躲到一边。而讲台上,王阿姨静静的抱着胳膊看戏,等到所有小朋友都捂住耳朵,她这才慢慢走过去。

    “不准哭。”与其说是安抚,更像命令。

    王阿姨等了片刻,见男孩仍旧哭闹不止,弯腰把耳朵和绷带捡起来,作势要丢进垃圾桶,“我说了,不准再哭!”

    小男孩抿着嘴,身体因为啜泣抖动着。

    王阿姨回头看了宋袭一眼,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着说:“这些孩子最爱吵闹,而且一吵闹起来就没完没了,宋先生‌见谅。”

    “不会。”宋袭说,“他们都很可爱。”

    王阿姨把带血的耳朵和绷带塞进男孩手里,“你不是在隔壁上活动课吗,怎么突然过来了?”

    男孩畏惧的缩起肩膀,怯生生‌看了她一眼,小声说:“陪我一起的蠢货大人把手烫了。”大概是被蠢货大人逗乐了,他笑‌起来,“阿姨,他的手起了好大好大的泡,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该把泡戳破,你告诉我好不好?”

    宋袭:“是谁烫伤了?”

    小男孩儿继续笑嘻嘻,“一个哥哥,长得很帅的哥哥。”

    话还没落,问话的青年就没了影子。

    宋袭直接去了蒋夙所在的班级,青年两手插兜斜靠着墙,明明已经察觉到窗外望向自己的青年,却始终绷着唇角不肯转头看他。

    宋袭对奖台上的阿姨点了下头,从后门进去,凑到蒋夙面前,“你没事吧?”

    蒋夙的身体一侧,拿背对着宋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