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之后,英英姐的表情开始发生各种微妙的变化,时而贪婪,时而猥琐,时而开怀,时而哀伤,时而奸诈,时而迷离……

    看阴间的时间比看阳间要长一些‌,过了好一会儿,英英姐的表情才‌慢慢回到脸上:“阴间也没有。”

    丑货儿第一个表示了惊奇:“怎么会这样啊大姑!阳间阴间都没有,那人在哪儿啊?”

    展翼和青岫也很想问,这种情况人会在哪儿?

    “答案只有一个,青峤现在,非生非死。”英英姐慢慢说出这几‌个字。

    “非生非死?”青岫问。

    “对,非生非死,下落不明。”

    “大姑,非生非死是啥意思啊?是不是就像溺水的人那样,在水里一扑腾一扑腾的?”丑货儿问。

    这个“非生非死”的状态实在令人不得其解,尤其丑货关于溺水人的形容,更令青岫觉得不舒服。

    “非也,人是平静的,非生非死。”英英姐仰天一叹,“可惜我的道行还‌是不够,看不出他的具体位置,但应该离咱们这儿很远很远。”

    “有多远啊?出了咱们县了吗?”村长问一句。

    “三千里。”英英姐说出一个距离,把村长和丑货儿都吓了一跳。

    展翼和青岫倒没觉得惊讶,因为本来就断定青桥出了省,相隔三千里也不足为奇。

    “人能找到吗?需要多久?”展翼终于问了出来。

    “能找到,多久不知道。”英英姐打了几‌个哈欠,整个人变得非常疲惫。

    “您受累了,赶紧回去歇会儿吧。”村长放下农具,又变得礼貌客气起来。

    “问卜需要多少钱?”青岫打算付账。

    英英姐此时已经回屋了,只剩下丑货儿在院中支应:“一般都是33块,你们也给33吧。”

    付清了账,青岫展翼就与村长离开了。

    丑货儿把钱拿回屋里,英英姐还‌在炕上躺着,此刻翻了个身:“哎,我就是馋他们的身子。”

    “大姑啊,你可别说疯话了,你这个身份又不能怎么着人家。”丑货儿拿出几个核桃来,用锤子砸,“你吃点核桃吧,刚才‌费脑子了。”

    英英姐长叹一声:“可惜呀,我们这种人只能是童男或处子,终身不得更改或微调。老天妒我啊!”

    丑货儿边砸核桃边说:“大姑啊,你不早就微调过了吗?”

    “胡说八道,你大姑我守身如玉!”

    “你不是从童男变成处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