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家破人亡的回馈吗?

    是老天爷的愧疚吗?

    是福,是祸?

    她拄着拐杖的手都在抖。

    活到她这个年纪,唯有认命。

    回顾往事,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天意。

    她站起身,走进刘学的屋,站在门口,看着他忙忙碌碌收拾自己的东西,沉默片刻,忽然说:“记得刘旭明吗?”

    刘学一顿,脑海里闪过什么,快的他抓不住,转过身茫然地看着老人:“谁呀?”

    老人朝他走近,站在他面前,像是逼问:“刘忠还记得吗?”

    刘学往后缩了一下,摇摇头。

    “你爸。”老人笑的比哭还难看,“和你哥。”

    刘旭明,刘忠。

    “父子。”

    晚上八点,一家中式餐馆里,李岳抽着烟,摸着酒杯,侃侃而谈,“不过这事儿没几个知道,也都不敢提,提了晦气。”

    他个子不高,精瘦,脸颊凹陷,有很重的黑眼圈,手泛紫红色,有些浮肿。

    “那么小一个村儿,谁知道会出来杀人犯。”

    廖远停微微抬眉:“谁。”

    “我也是听说的,听说的哈。”李岳左顾右盼,小心道,“听说他爸,把他哥给杀了,当着刘学的面,给捅死了,刘学就受刺激了,他爸杀了人以后卷着家里的钱就跑了,徐喜枝没报案,这事儿就不了了之了。”

    廖远停凝眸。

    是阴雨天杀的。

    刘学在场。

    有人让他跑。

    谁?他哥?徐喜枝?

    为什么不报案?什么原因致人死地?

    廖远停追问:“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