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里,靳宇轩躺在床上,一夜无眠。

    明明已经奔波劳累了好些天,明明已经喝了不少酒,身体已经疲惫不堪,但他就是格外的清醒。

    毫无睡意,不管在床上换了多少个姿势,都没办法睡去。

    那枚戒指不知道是不是有感应,戴在胸口一整晚,竟然没有变得温暖,触碰它的时候,还是微凉的。

    原来,没了她在身侧,连睡觉的能力都丧失了么?

    靳宇轩这三十年的人生中,难得的一次,他想要颓废放纵,就这么在床上躺着,不动弹,什么都不想做。

    心好累。

    对她的思念早就超出了自己能控制的范围,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将靳宇轩打得措手不及,毫无招架之力。

    又躺了一会儿,靳宇轩才坐起身来,默默地走进浴室。

    花洒里流淌出来的是冰冷的水,他拒绝用热水浇洒自己的身体,唯有如此,才能让头脑清醒一点。

    九点,靳宇轩端坐在办公室里,开始一天的工作,一丝不苟的态度和平常并没有什么不同。

    樊灏早就从程子懿那儿收到了风声,在靳宇轩到公司之前已经给顶楼的一众员工提过醒,大boss最近心情不佳,没什么事儿最好离他远一点儿。

    把需要靳宇轩过目的文件送过来,樊灏坐在办公桌的另一端,神情不若平日的轻松,而是连大气都不敢喘。

    他也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才行,不然随时会充当炮灰。

    所幸的是,靳宇轩并没有拿谁来撒气,只是安静得有点儿吓人。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樊灏总觉得他浑身周遭都散发着一股子凄冷的气息。

    “还有事儿?”把签好字的文件递过去,靳宇轩却发现樊灏还在发呆。

    樊灏回过神儿来,忙拿起文件,讪笑道:“没什么,我先去干活儿了,你忙吧!”

    靳宇轩靠在椅背上,神色疏淡:“你今天倒是积极上进,突然良心发现,知道自己以前都是在混了?”

    这话其实完全是调侃。

    如若樊灏真是这么个人,靳宇轩也不可能留他在身边,不过是看好兄弟转了性似的,拿他来开涮而已。

    可是樊灏听了却是心惊胆跳,连忙向大boss表露心迹:“冤枉啊!老板,我一直都兢兢业业地为飞扬献身,绝对对得起我的这份薪水!”

    靳宇轩深深地看了樊灏一眼,突然觉得无趣极了,挥了挥手:“去吧!”

    樊灏如获大赦一般,抱着文件赶紧告退,太吓人了!

    和一个感情生活遭受重创的男人独处一室,光是那份哀伤的怨气,都叫人压抑得喘不过气儿来。

    一连好几天,靳宇轩都按时上班、下班,应酬也很少参加,甚至每天都是自己回家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