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先这样吧,再逼她也没有用。”夏清雅看不过去,温婉地制止了桑雅兰的劝说。

    几个人离开夏清的房间后,里头就安静下来了。

    不过靳宇轩敢打赌,此刻坐在床上的人一定是在得意地冷笑,奸计得逞了嘛!

    桑雅兰愁眉紧锁的模样似乎成了她最近的常态,摊上这么个烫手的山芋,闹得家无宁日的,能不愁么?

    “小清反应这么强烈,可怎么办才好?总不能硬逼着她去精神病院吧?”

    虽然在上流社会的圈子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但桑雅兰到底是交际圈子比较单纯,至今都是一副菩萨心肠。

    任何伤害或威胁到别人半分的事儿,她从来都不会做。

    何况夏清早就举目无亲了,如果硬是把夏清送到精神病院,无疑就是要让夏清自生自灭,这让桑雅兰很是不忍。

    心怀仁慈的人,做起事情来总是容易畏首畏尾,担心这个,顾虑那个。

    总想着能两全其美,却忘了这世上本来就有那么多的两难全,怎么可能事事都可以圆满解决而不会伤到任何人呢??

    靳宇轩话里有话地给老太太提了个醒儿:“妈,你记不记得,小朋友第一天上幼儿园的时候,多半都会很抗拒,甚至会抱着爸爸妈妈大哭不肯去?有些时候,做家长的就是要狠心一点儿,这是成长的必经之路,说到底不过是为了孩子好。”

    说出这么一番话来,连夏清雅都忍不住侧目。

    她的心里却在发笑,这男人为了能把夏清送走,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不过家里现在除了老妈子,全部都投了赞成票要把夏清送进精神病院,老太太就是继续负隅顽抗,也不会有结果。

    除非老太太打定主意和夏清相依为命地过完下半辈子。

    说话的艺术就在于点到即止,能不能听懂,或者听懂后会不会做,那就是别人的事儿了。

    靳宇轩说完话,就领着夏清雅告辞回家了,留下桑雅兰一脸沉思的模样。

    上了车,夏清雅斜倚着车门,笑吟吟地打量身旁的男人:“你什么时候这么了解幼儿园小朋友了?连人家上学什么模样都清楚?嗯?”

    靳少爷发动车子,好笑地瞥了她一眼:“吃味儿了?放心,我没有私生子,也没干过送人上学的事儿,只不过是亲身经历现身说法。”

    想当年他上的可是军区幼儿园,出了名儿的严格管理,当然,学校的环境和师资团队也是最顶尖儿的。

    也亏得老太爷是红军出身,对家里的小辈儿们全都是军事化管理。

    从出生起,吃喝拉撒都有严格的条条框框规定,坐要有坐相,站着的时候也要从头到脚都成一条直线。驼背和歪歪扭扭神马的,绝对不可以。

    在家里被严格要求惯了,再上那幼儿园,对靳宇轩来说简直就是小儿科,还不如他在家更规范呢。

    上学头一天,靳宇轩几乎是下了车就撒丫子往里跑,全然不管孙女士在后头依依不舍偷偷抹泪的表情。

    开玩笑,好不容易能从家里逃出来放风,他要是还抱着他妈的大腿哭,那才叫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