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不愿见卿雪因第三局之毒而受损伤。

    卿雪微怔,旋即微笑应声:“弟子明白。”司炉长老惜才之意昭昭,可她,不能输。

    听到回答,司炉才放心前往百草堂去请丹炉先生。

    枕青溪望了眼天色,随即道:“该安排的已安排了,该请的人也去请了,将锦盒上的‘无管符’撤了,让她们服药吧。”

    刺华一手打了个响指,锦盒上的“无管符”便碎去,卿雪启开锦盒,毫不犹豫地将其中毒药服下。而后立时原地打坐,开始运行灵气,解析其中药力。卿世临犹犹豫豫,最终看一眼刺华指尖的灵气,咬牙将毒药吞下,亦开始解析毒性。

    两人陷入沉寂后,四周的议论声骤然炸开。

    因已至傍晚,下午时不在广场的一些弟子也纷纷赶来,更有听闻刺华长老新炼制的毒药尚未配出解药,就拿出来供赌药之试使用,皆是好奇,想要赶至百草台亲眼一睹。不久之后,百草台便被围堵地水泄不通。

    两名丹炉先生现身百草台后,更是引起轩然大波。

    而处于风波中心的卿雪,却神色如常,在一轮运气之后,强压着面红耳赤的潮热之感,提笔将自己所感知的药力写下,随即交给百草堂弟子,再开始第二轮的运气。

    寂山则带着刺华给他的那一份毒药,赶赴百草堂,从速配置解药。

    广场之上,几团萤火升起,照亮四周,枕青溪看着萤火之下喋喋不休的众人,又看了眼神情不停变换的卿世临。卿雪已开始第二次书写自己所感知的毒性药力,而卿世临却仍未有动作。

    总不会这就毒死了吧?

    “卿世临?还活着吗?”枕青溪随意捡了块石头抛过去。

    卿世临呕出些黑血,随即抬手抹去,恶狠狠看着枕青溪道:“托你的福,还活着。”说罢,也捡了笔开始奋笔疾书。

    两刻钟后,广场上围观人群没有散去的迹象,人声鼎沸,吵吵闹闹。

    寂山则是带着两瓶丸药出现在百草台,将之交给司炉道:“这两瓶丸药,能暂时抑制毒性,一炷香后,若两人仍未出声示警,便让他们将这两瓶丸药服下,以免猝不及防毒发,搭救不及。”

    说罢,寂山便又离开了百草台。

    枕青溪托腮看着卿雪,悠悠道:“寂山老头动作还挺快,刺华,你这毒药不行吧。”

    刺华敲敲桌子:“我是符医,符医。并不是专精医道,被专精医道的寂山老头比过去又怎么了?况且我比他可年轻多了,再过百年,他若还不能晋境,恐怕就要琢磨着给自己找一口好棺材下葬了。”

    “行吧。”枕青溪一直不知寂山是什么实力,但看三司长老之一的刺华为元婴巅峰,司炉为元婴后期,那么在三司长老上一级的副谷主,应当已越过元婴之境。这么一看,天医谷还是有些凄惨,除却卿时真与辛榕两个化劫之外,只有一个守一境能撑撑场子,余下都是些元婴废物了。

    两人交谈期间,卿雪亦是呕出一口黑血,她自袖中抽出方帕抹去之后,忽然目光灼灼,盯着卿世临道:“我已有了解毒之策,你呢?”

    卿世临万没想到卿雪会在此时问他,冷冷回说:“有不代表能,快不代表准。”

    “看来你是没有解法。”卿雪忽然笑起,站起身将药方写下后,却并没有转交给百草堂弟子,而是走向卿世临,“只要我将药方交给丹炉先生,你就输了,彻彻底底地输了。”

    卿世临双腿有伤,无法动弹,只能仰视着卿雪,仍是冷声道:“你交出了药方,却未必能解毒,输赢未见分晓。”

    “你的药方呢?”卿雪垂眸审视着卿世临,“我等你,等你拿出药方,再一起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