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世临过会是在午后,怎么来这么早?”无疾打了个哈欠,显是有些疲惫。

    枕青溪道:“将他现在的儿子,叫卿月宵的,一并传来,有事要问他。”

    无疾莫名地问:“他的继子?上一届甲级丙等的卿月宵?找他有何事?”

    “与你无关,把人叫来就成了。”枕青溪见屋内有张摇椅,人便窝进摇椅里午休,“等过会开始了再叫我,其他时间不准打扰我午休。”

    说罢,双眼一闭,蜷成一团摇着摇椅,舒心惬意地睡了。

    刑罚堂一切准备妥当,无疾才与枕青溪一路争吵着抵达刑罚大厅。

    大厅中央,卿世临被缚双手,面色阴郁,面向东方却不知在看什么。卿世临身旁站着一名青年,一袭黑衣,身姿挺拔,在大厅内显出几分不卑不亢来。走到侧前方回身一看,青年二十五六的年纪,面无血色,眼神也显涣散,仿佛有内伤在身,强撑着一口气站这儿。

    枕青溪向一名长老道:“撤了幻术。”

    幻术撤下,刑罚大厅内的两人脸色皆是一变。

    枕青溪这才施施然走向正东主位,面带微笑地看着一脸惊愕的卿世临,缓缓坐下,右腿翘起,斜靠着椅背,眼风一扫,悠悠然道:“开始吧。”

    七名刑罚长老面面相觑,天运之等位同谷主不假,但来今日请枕青溪前来,是因卿世临之事与她相关,需要她从旁作证,而非请她前来主持过会。她这自觉地往正东主位一坐,让待会儿要来的有行司刺华长老怎么办?

    众人嘀咕之时,一道清亮的女声传来:“来晚了来晚了,不着急不着急。”

    枕青溪心有好奇,不知这清亮爽朗的女声是谁。

    三息之后,一名红衣女子突然出现在枕青溪身侧:“嗯?这谁这谁,怎么坐我位置上?”

    “刺华长老。”七名刑罚长老纷纷行礼,有人率先解释说,“这……这是本次鉴运之试的天运之等,今日刑罚堂过会之事,与之有密切关联,因此将她也请来了刑罚大厅,只是……”

    无疾抢先道:“刺华长老,是属下还未向她讲明今日安排。”

    刺华长老了然道:“哦哦,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不着急不着急,小妮子把位子腾出来就可以。”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枕青溪身上,无疾挤眉弄眼,向她示意,让她速速起身让位。

    枕青溪仿佛全然不知:“给你腾位置?”

    “不然呢?”刺华的脸色已然阴沉,声色也低沉下来,森然怒意悄悄散开,压迫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当人们意识到时,四肢已无法动弹。

    无疾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无法发出声音。

    “就这样?”枕青溪亦是无法动弹,也不需要动弹,她一个练气初期,是想不开了才会和元婴巅峰打斗。但她却能开口。那些无法发出声音的人,是因在刺华刻意地压迫下,被恐惧堵住了喉咙。

    而她不会。

    刺华有些惊讶:“竟然还能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