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年一边说着还一边做了个抹喉的动作,舌头再一歪,模仿着死翘翘的模样。

    陆枫乔扫了他一眼,“简单来说,是,但也不完全是。”

    “什么意思?”

    “可能就是一个人,拿了钱说是要办事,可后来又不想办,恰遇上雇主心情不好。”陆枫乔长话短说。

    陆枫乔又将那日他在马场里和荒园里看到的、听到的,都将与了宋年听。

    宋年听后,整人变得结巴起来,甚至还虚虚地望了眼赵府小姐院子的那个方向,缩了下脖子,“你是说,赵小姐和沈公子两人互相喜欢?不可能吧,赵小姐是商户之女,虽是嫡小姐但她应该入不了皇亲国戚的眼吧,而且即使沈公子喜欢,沈公子娘也不可能同意他娶她呀?还有,两人都是大门大户的,怎么会碰上,还生情绪?”

    “这你就要问温飞忠了。”

    “人都死了,我还怎么问?”宋年话一出口,两眼闪过一点光,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所以温飞忠是拿钱办事的那个人!怪不得我上回还听温飞忠那似疯了的娘在那里说,什么他儿子前几日还给兴冲冲地给她说什么等不了多久,他就能赚大笔的银子,让她享福。”

    陆枫乔没吭声,算是默认。

    温飞忠是在马厩里被害,旁边就只有赵小姐的那匹小棕马,马厩里闯了个人进来,马儿不叫,只能说明马儿可能认识那人。

    而且,陆枫乔和宋年等人第二日去赵府马厩里再去查看案发现场时,碰到了赵小姐。

    那时陆枫乔是先发现赵小姐鬼鬼祟祟的,才叫她给叫了出来。

    后来,赵小姐在马厩里同他们说话的时候,忽然走到马草旁,蹲下来,拍了拍鞋子上的灰尘。

    宋年没发现,可陆枫乔却发现,赵小姐再次起身的时候,右手攥了个东西,是一只耳环。

    至于为什么只有一只,是因为还有一只在陆枫乔那儿。

    这还是陆枫乔再次一个人去马厩时,翻遍了所有的地方,才在一个不起眼缝隙里,找到了赵小姐的另一只耳环。

    后来,还没等到陆枫乔查个什么出来,杜鹏飞却告诉他,这案子就这么结了,而且,他还被莫名其妙地赶了回去。

    陆枫乔捏了捏眉心,没再去想这件事情,只和宋年商量了接下来该怎么做后,两人就先去了温飞忠家里。

    温飞忠老母病了,躺在床上,神神叨叨,老泪纵横。

    她的眼睛看不见,收拾不了自己,床上一片污秽。

    陆枫乔和宋年同她讲明来意,温飞忠老母立即想要从床上艰难爬起,去给他们寻温飞忠留下来的东西。

    陆枫乔和宋年不忍,拦住她,还将她的床上收拾一番,说她躺着就行,他们自己去寻。

    其实温飞忠老母也不知道儿子留下来的东西放在哪里,就连儿子留了什么东西她都不知道,只知儿子曾对她说,只有那个东西,才不会让那人跑路。

    那时她还不明白,现在再一想,也许一开始,她就不该让自己儿子去淌这淌水。

    温飞忠老母闭眼,又是留下几滴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