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没怪顾存,就想和顾存说会话。

    谁知道当天夜里顾存就拎着行李箱走了。

    他买了去往潍城的车票,时锋镝知道这事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晚上,那时顾存已经到了潍城租好了房子,决定在那安居,再也不踏进燕都一步。

    时锋镝急的够呛,舌头上起了大片的溃疡。

    他火急火燎往潍城那边赶,赶到潍城找到顾存居住的小区时,恰巧看见顾承铎在单元门前站着,指尖正停在403楼号按键上。

    情敌相见,分外眼红。

    时锋镝一拳挥出,把顾承铎的脑袋按在了单元门上。

    顾承铎抬脚就踹,猛踢时锋镝膝盖,他们来自上流社会的矜持和优雅在此刻荡然无存,像两个街头混混一样彼此撕打。

    他们打的难舍难分时,面

    前的单元门忽然打开,顾存穿着一身深蓝色磨毛睡衣,手里提着一个黑色垃圾袋,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俩。

    等回过神,顾存就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似的,一下子窜回楼道,猛地关上了单元门。

    时锋镝把车开进小区停在顾存楼下,在车里睡了一晚,琢磨着到底怎么样才能把人乖乖的哄回去。

    他本打算来个持久战,谁知道他爸突发心梗进了医院,他只好让蒋子云盯着,自己不得不连夜赶回燕都。

    一天之后,蒋子云说顾承铎上了楼。

    时锋镝正在他老爸面前装孝子给他老人家喂粥,听见这个消息手一抖,半碗粥全洒在他爸的裤子上了。

    他走出病房,抖着手给顾存打电话,等待接通的过程中,感觉有一个世纪那样漫长。

    他感觉有一肚子的话要对顾存说,可等顾存真的接通电话,温声说了句你好,时锋镝忽然一个字都说不出口了。

    顾城铎是他年少时的青梅竹马,承载着他青春时期最赤诚热烈的爱意。

    商羽是他在最艰难的时刻遇见的落魄歌手,是他流转于风雪时唯一的避风港。

    那他是什么呢?

    他不过是一个乘虚而入,趁火打劫的小人。

    他心中千头万绪,嗓子哑的厉害。

    顾存的声音温吞吞的:“时锋镝,你怎么不说话?”

    时锋镝深吸一口气:“你看,你要是离开我,顾承铎和商羽都会找上门,你别想过你的安生日子。”

    顾存吐字缓慢,每一个字都像是思索良久才说出口:“你打电话,就要和我说这些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