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华楼这个地方阮夏夏一点都不陌生,她轻车熟路地领着男主进了楼,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这时出来逛青楼的人不是很多,所以他们几人就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一进入楼中,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老鸨就扭着腰迎上来了,满面堆笑,“啊呦,阮大公子,前几日未在楼中看到您,我心中正遗憾呢。今日您哪,终于舍得上门了。这位丰神俊朗的公子,莫非就是您的友人,褚爷?”

    阮夏夏利落地一挥手,画着山水图的纸扇打开,她手中摇了摇,矜傲地抬了抬下巴,语气有些冷淡,“褚大哥已与人有约,关家二公子可在?带我们过去。”

    呵呵,唤小爷我就是阮大公子,唤男主就是恭敬的褚爷,这老鸨还挺有眼色,知道哪位才是真大爷。

    一听到关二公子,老鸨笑意更深了,亲自领着他们去到后面的一间小院,轻纱围柱,花草簇拥,中还有曲水潺潺,端得是清新典雅,全然不像是风月场所。

    阮夏夏朝男主眨了眨眼睛,意思是大哥,你不是要为小弟讨一个补身体的秘方?此时不动,更待何时?

    结果,裴褚一脸云淡风轻,浑然无视了她的暗示,只在老鸨引着他们到了地方时,淡淡开口,“老鸨,夏安吾弟近日身子欠妥,日后老鸨若在宴华楼看到他,当有些分寸,懂么?”

    老鸨看人眼光毒辣,她一眼就瞧出这位从京城而来的富商不是等闲人物,此时再听他那高高在上的语气,其中隐带威胁,后背一凉当即就慌忙开口,“褚爷请放心,日后阮大公子再到我楼中,一定让他吃好喝好。”

    就是不提玩好的事,老鸨精明的很,阮大公子年纪轻轻身子欠妥还有什么不懂的,肯定是玩女人太多□□亏损了呗。近一段时间,无论如何,她是不敢再让楼中女子在大公子面前晃了,不然坏了阮家独子的身子,阮老爷定不会善罢甘休。

    阮夏夏一脸无语加愕然,合着男主说的秘方就是让她远离女人,修身养性!她撇了撇嘴,腹诽道后世那些不举男都来学一学,还喝什么肾宝啊,直接出家做和尚才是治标治本。

    “怎么?夏安不愿?”裴褚感受到身边的少年有些不情不愿,一记淡漠的眼神射过来,悠悠开口。

    阮夏夏瞬间打了个激灵,咧开嘴露出了八颗洁白无瑕的小白牙,“愿意,愿意,怎么会不愿意?褚大哥为夏安打算,夏安感激不尽。”

    “褚大哥,我们快进去吧,想必里面的人已经等急了。”快进去搞你的事吧,男主,本公子不想和你说话。

    裴褚垂下眼皮,轻声嗯了一声,身后的玄一上前推开房门。

    宴华楼后面有四个这样的小院,分别称作梅兰竹菊。显然,他们所在的院子以兰命名,一打开房门就能看到里面摆放的各式各样的兰花,香气怡人。

    关永新显然也未料到裴褚会带着阮夏夏一起来,脸色有微小的僵硬后,他笑的很是和煦,“夏安,褚兄,快来这边坐。”

    关永新旁边那个目露精光的中年男子也立刻看过来,视线着重在高大的裴褚身上停留,至于纨绔子弟阮大公子则是一眼瞟过就忽略了。

    阮向城是个老狐狸,油盐不进,有些事情还是不要打草惊蛇为好,再者阮家家业逐渐转移到西北那边,他们将阮家拉下水显然很难。

    不过,阮夏安既然同这个褚商相识,他们也能更放心一些。

    “褚兄,请上座。”关永新身旁有两人,一人是关家的族叔,一人是曹督查的亲信,此时都一脸微笑地看着裴褚二人。

    “永新,我今日只负责将褚大哥带到这里来,你们之间的事情我就不掺和了,你们聊。”阮夏夏很识趣地侧过身子,对褚大哥使了个眼色,迅速就自己在小院中找了个小亭子,优哉游哉地把玩手中的扇子了。

    开玩笑,这事说什么她都不能掺和,不然以后还拿什么来装傻。

    至于她的小伙伴关永新,既然是他主动接近男主,就说明关家参与的事情他心知肚明。事已至此,一切就顺其自然吧。

    阮夏夏不是圣人,也不是神,他人的命运轨迹她改变不了。

    裴褚见少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离得远远地,迅速地像是一只察觉到危险的大兔子,他轻轻挑了挑眉,未置一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