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看看。

    秦临和万亦深一同来到河边的竹筏上,袋子中的大饼虽然用油纸包着,但是已经被雨水浸得软塌塌的,看起来很倒胃口。

    老鱼头也走了过来,问道:“怎么样,还能吃吗?”

    “能吧,就是有点儿恶心,看起来跟屎一样。”秦临把油纸打开,展示给老鱼头看。

    老鱼头往秦临头上一拍:“有你这么比喻的吗?这是粮食。”

    秦临嘟嘴,小声道:“本来就像屎一样嘛。”

    老鱼头低头看了一下,说道:“这饼是面粉做的,把它和肉让在一起煮,应该也能吃。”

    秦临耸耸肩,“反正我不吃。”

    “又不让你吃,是给那帮要饭的吃。”老鱼头总喜欢管狱犯们叫做要饭的。

    在他看来,这帮狱犯就是要饭的,整日就知道张嘴等着他们给饭吃。

    在老鱼头的指挥下,众人又把锅架了起来,将湿透的大饼和牛肉干放在一起煮。煮出来的味道并不好,没有盐,也没有任何调料,入口便是粗舌难品一般的难以下咽。

    秦临只是尝了一口,就坐到旁边不愿意吃了。万亦深和宋浪沉也吃不下去,坐到一旁随口聊天。

    老鱼头在人间的时候是穷人家孩子出生,什么苦都吃过,逃荒之时,连树皮草根都吃过。现在这些点东西,他还是能够吃得津津有味。

    他拿着自己的碗大喊,“虽然难吃了点,但是也要给老子咽下去!不然等会儿饿肚子可没人管你们!”

    原野、何飞、李猜拿着碗,每吃下一口,就愁眉苦脸。而林微信却毫不在意,大快颐朵地将碗里的东西全部咽下去。

    何飞问他:“你不觉得难吃吗?比草还难吃呢。”

    林微信擦擦嘴:“还好了,小时候家里穷,什么东西都吃过。”

    原野把自己那碗递给林微信,“那你吃吧,我实在吃不了。”

    何飞哼了一声:“真是苦了我们大少爷咯,什么都吃不下。”

    原野作势要打他,“有本事你就把你碗里的给吃完啊。”

    “吃就吃。”最后,何飞吃了一小半就吃不消了,剩一大半在碗里搁着,被老鱼头骂了个狗血淋头。

    烤干了衣服,吃完了饭,便匆匆忙忙地出发了。

    接下来的几天,并不平静。因为那场大雨的原因,水鬼层出不穷,害了不少人。食物也被雨水泡烂,没法吃了,只能隔几天杀一匹马后,靠岸煮马肉来充饥。

    短短五天,病死的、被水鬼害死、还有被河中的吃人鱼拉下水吃掉的,已经超过了两百人。狱犯已经只剩下一千九百多人。

    老鱼头有些担心,问道:“这样下去,恐怕不好交代啊。那些黑鬼就没把我们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