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领导,我是致远直升学生,也是现任高中部纪检委员,我叫宋安之。”

    “从我了解到的情况来看,刚才广播里同学所说,全部属实。”

    “但我认为,这些问题不仅仅是致远中学的问题,更不是秦主任一个人道歉,就能处理的问题。”

    领导做了个手势,示意宋安之继续。

    宋安之点了下头,轻车熟路地打开会议室的投影仪,拿起电子笔边说边写。

    “这位同学提到的第一件事,是致远学生针对原二十九中学生,挑起的校园暴力。”

    “我认为,采取过激行动的学生——就是被点名的那些——实际上是施暴者群体中的少数。”

    “类似于‘我爸是李刚’。其背后的原因可能与家长的包庇、滥用公权力有关。”

    “这类危害严重、涉嫌违法的案件,需要由执法部门介入处理。”

    “对于他们,监护人负主要责任,致远中学则负次要的教导责任。”

    “而秦主任并非他们的老师,没有教导义务。因此,不该承担直接责任。”

    宋安之说着望向秦主任。

    秦主任咬着牙,面色忽冷忽热。

    ——不担责任?

    那宋安之站出来,究竟是什么意思!

    宋安之没理会秦主任的焦躁,转过身又道,“但是,施暴者群体中,还有未采取过激行动、只是进行‘冷暴力’的多数人。”

    ——比如推开窗时那句刺耳的“赶走十一班!”,以及毫不遮掩、沸反盈天的歧视和叫骂。

    “虽然很多时候,这种‘冷暴力’无法量化,因而很难得到司法认定。”

    “但是,对欺凌的受害者来说,言语暴力绝不比肢体冲突更好受。”

    “很多人在痛苦的挣扎中患上了抑郁症,正常生活被严重破坏。”

    “还有调查表明,被孤立和歧视,是青少年自杀的重要诱因。”

    “群体性的歧视更有可能引发逆反和报复心理,甚至埋下集体冲突的祸根。”

    宋安之的面色冷下来,下巴微扬,神情淡漠而高傲。

    她缓慢又清晰地为秦主任的行径落了结。

    “致远中学,应当承担没有做好宣传引导,激化了群体矛盾的全部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