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李承乾点醒后,太上皇终于提出了他的目的。

    “办报?官府已经有了邸报,再办报也只是锦上添花,凭空耗费钱财。”李承乾摇头拒绝道。

    虽然这次收的贺礼确实不少,但是靠他东宫那点底蕴,干这些没有任何前途的事情,还是有些愚蠢。

    “谁我要办邸报来着?”李渊翻了个白眼,开始解释道:“你皇爷爷要办的报纸可不是邸报,邸报的受众是那些官吏,而报纸的受众是整个长安城的百姓,乃至整个大唐!而报纸的印刷就是靠这铅活字印刷机”

    他想了想,和现在的李承乾报纸的巨大用途,或许他还想不通,那么直接直观些的,于是他问道:“在长安的百姓共有多少人?”

    李承乾皱着眉宇,想了一会,回答道:“半年前,户部清查过长安人口,现在总人口大约有六十九万人,包括僧侣、胡人等等,而且居住的人口正在逐渐增加”

    “一户之家大概是五口人,那么长安城大约有十万户人口,如果报纸每一张作价一文钱,那么一户人买一张,一就是十万文,也就是一百贯钱,一个月就刚好是三千贯钱”李渊笑道。

    “原来皇爷爷你和舅舅的赌约在这里,不过官方的邸报一份就要十文钱左右,而且那些枯燥的内容也无人会看,并且还有纸张的成本在里面,这是亏钱,可不是赚钱!”李承乾恍然大悟,但又毫不留情的戳破了这个三千贯钱的泡沫。

    这三千贯钱可不好赚,而且太上皇算的是理想状态下报纸的销售情况,打个比方,销量是成阶梯性的向上递增的,在最顶上的花板才是一日一百贯钱,并且一文钱明显定价太过便宜,恐怕白纸就不止这个价格。

    另外最重要的一点,长安百姓为什么非要买他们的报纸呢?

    “确实如此,可某又没销售的地方就只局限在长安啊”李渊呵呵一笑,他拍了拍手,让茗烟拿过来了舆图,指着和长安遥相呼应的洛阳,道:“报纸销售的地方以长安和洛阳为中心点进行辐射,嗯,就是扩散,而长安对应的地方就是关中全境,只要让报纸在长安畅销,那么还怕其他的地方不畅销吗?”

    如果按照流行划分的,那么长安无疑就是代表大唐最前沿的流行文化。

    至于怎么卖报纸?这东西还不简单?

    当年金庸的明报险些倒闭,就是靠金庸的武侠才撑了过来。这东西,不看还罢,若是看了的话,只要内容合适,就会逐渐上瘾,在后世二十年代,网络更是层出不穷,光写的作者就有好几百万。

    像是什么斗破苍穹更是能复制三四遍,照样有人阅读,就凭借把握的爽点和节奏感,反倒文笔放在了其次。

    “承乾你拿笔,待会皇爷爷念什么,你就照着写下去。”李渊道。

    李承乾虽然满头雾水,但是看太上皇一幅正儿八经的模样,心里也就半信半疑了起来,接过茗烟递给的毛笔,做好了准备。

    “记着字写一些,不要写的太大。”李渊先提醒了一句,然后清了清嗓子,翻开脑海里的《射雕英雄传》,开始一个字一个字读了起来:

    “钱塘江浩浩江水,日日夜夜无穷无休的从临安牛家村边绕过,东流入海。江畔一排数十株乌柏树,叶子似火烧般红,正是八月时。村前村后的野草刚起始变黄,一抹斜阳映照之下,更增了几分萧索。两株大松树下围着一堆村民,男男女女和十几个孩,正自聚精会神的听着一个瘦削的老者话。那话人五十来岁年纪,一件青布长袍早洗得褪成了蓝灰色。只听他两片梨花木板碰了几下,左手中竹棒在一面羯鼓上敲起得得连声。唱道:

    ‘桃无主自开花,烟草茫茫带晚鸦。几处败垣围故井,向来一一是人家。’

    那话人将木板敲了几下,道:‘这首七言诗,的是兵火过后,原来的家家户户,都变成了断墙残瓦的破败之地。人刚才到那叶老汉一家四口,悲欢离合,聚了又散,散了又聚。他四人给前秦兵冲散,好容易又再团聚,欢喜地的回到故乡,却见房屋已给前秦兵烧得干干净净,无可奈何,只得去到金陵,想觅个生计。

    不料想: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他四人刚进金陵城,迎面便过来一队前秦兵。带兵的头儿一双三角眼觑将过去,见那叶三姐生得美貌,跳下马来,当即一把抱住,哈哈大笑,便将她放上了马鞍,道:‘姑娘,跟我回家,服侍老爷。’

    那叶三姐如何肯从?拚命挣扎。那金兵长官喝道:‘你不肯从我,便杀了你的父母兄弟!’提起狼牙棒,一棒打在那叶三郎的头上,登时脑浆迸裂,一命鸣呼。正是:阴世新添枉死鬼,阳间不见少年人!

    他一段,唱一段,只听得众村民无不咬牙切齿,愤怒叹息。那人又道:“众位看官,常言道得好:为人切莫用欺心,举头三尺有神明。若还作恶无报应,下凶徒人吃人。”

    可是那前秦兵占了我大宋下,杀人放火,奸淫掳掠,无恶不作,却又不见他遭到什么报应。只怪我大晋官家不争气,我中国本来兵多将广,可是一见到前秦兵到来,便远远的逃之夭夭,只剩下老百姓遭殃。好似那叶三姐一家的惨祸。江北之地,实是成千成万,便如家常便饭一般。诸君住在江南,当真是在堂里了,怕只怕前秦兵何日到来。正是:宁作太平犬,莫为乱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