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法术把人的魂魄拘出来以后,这些魂魄到底能给施法者做些什么事呢,能做的事很多,比如,最简单的,能登堂入室,偷听别人的对话、盗取别人的物件儿,更有甚者,可以在别人睡梦里打人,等被打之人醒来以后,哪里被打了,哪里就会莫名其妙的痛,找大夫却看不出任何毛病。千千小说网

    不过话说回来,眼下跛脚道人给我太爷做的这个法事,只是为了把太爷魂魄拘出来,并不是想控制他,而且,等魂魄回到肉身,还必须能够记住出窍以后所做过的事情,所以,法事在操作上就繁琐了一些。后来,太爷和跛脚道人学了一点儿,但是并不精通。在现如今的社会里,这种法术可能还存在,只是更加隐晦了。

    太爷走出院门以后,打眼朝四下看了看,这次魂魄出窍,和之前被人强行拘魂魄性质是不一样的,再加上之前身子不能动,只能看到眼前的部分景色,看不到周围的样子。

    这时候,太爷发现,周围除了阳间原有的地形地貌、建筑物以外,还多出了一些之前没有的东西,比方说,旁边这个小村子,原本建在光shu11.cc秃秃的土坡上,并没有什么植物,但这时候,整个村子被疯长的植物围满了,就连墙上、道路上,也全部都是,看上去就像一座被人废弃了几百年的荒村。

    更加让我太爷不可思议的是,村子里还多了许多奇奇怪怪的房屋,这明显是阴间的房子,有一些却和阳间的房屋交错在了一起,用现在的话说,就像两个不同的空间,折叠在了同一个平面上。

    太爷给自己稳了稳神儿,抬头朝天上看了一眼,没有看到星星、也没有看到月亮,灰蒙蒙的,就好像有个大罩子罩住了天空,分不出白天还是黑夜,不过视线还算可以。

    太爷看罢,等他适应了这个诡异空间以后,心下合计起了正事儿。

    记得先前被那些黑衣人拘出魂魄之后,是朝河边走的,趟过小河以后,眼前突然换了个地方,城墙出现在了远处。

    太爷扭头朝小河的方向看了看,小河还在,只是河边也多了很多植物,而且,河面上看着也并不是太干净,好像有很多漂浮物。35xs

    太爷随即朝小河走去。这条小河,东西流向,不过,顺着他们村旁的土坡绕过去以后,变成了南北流向,可以说,小河由西出、由南落,半抱他们村子。

    太爷很快来到小河边,打眼朝河里一看,就见河面上飘满了黑色的植物,就像浮萍似的,河水也没有之前那么清澈,显得有些浑浊,河里似乎也有东西,只是被河面上的浮萍挡着,看不真切。

    太爷又朝河对岸看看,也全是野草,这和在阳间的时候也不一样,阳间河对岸全是庄稼地,在庄稼地中间,有一条通向县城的小路,这时候,小路还在,不过,在小路旁边,多出一条两丈多宽的大路,大路十分平坦,一眼望不到头。

    不过,太爷记得之前被黑衣人拘出魂魄的时候,并没有看见这条大路。

    太爷也没多心思,河水并不深,最多也就末过膝盖,直接蹚水过河,等太爷下到河里,顿时感觉河水冰冷刺骨,不过,也很奇怪,走在里面,河水没有任何的波纹和响动,就好像太爷并不存在似的,等走到河中央的时候,太爷还刻意试了试,在河水里踢了几脚,但是,并没有踢出水花,更没有声音。

    更奇怪的是,等太爷上了岸以后,发现鞋袜和裤腿都是干的,只有冰冷刺骨的寒意让太爷记忆犹新。

    过河之后,太爷看看左手边的小路,又看看右手边的大路,该走那一条路呢?太爷当然不会选择走小路,因为小路是阳间的,顺着小路走,肯定找不到汉王爷。

    于是,太爷顺着大路走了起来,不过,刚走了能有十几步,突然,不知从哪儿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不能朝前走,走了你就回不来了!”

    太爷一愣,顿时停了下来,朝四下一看,并没有人,整个四下里空荡荡的,太爷怀疑自己听错了,不过,还是忍不住高喝了一声:“什么人,出来!”

    喝罢,并没有人回应,太爷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见再没啥动静儿,心下一合计,继续朝前走了起来。千千小说网

    又走了有没几步,苍老的声音突然再次响起,“你咋不听话呢,不能朝前走了,往回走,到村子里去!”

    太爷这次早有防备,猛然转身,再朝周围一看,居然还是不见一条人影,其实太爷这次朝前走,就是为了把声音引出来,谁知道还只是听见声音,没发现人。

    太爷当即一寻思,要我回他们村子,为什么呢?太爷有心再往前走,不过,他更想回村子里看看。

    太爷转身又回来了,趟过小河,直奔他们村子,眼看着,就快要到村口的时候,就见从村子里呜呜泱泱出来一大群人。

    正是他们村子里的人,我太爷先是一愣,旋即明白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是他们村里人被抓去筑城墙呢,自己与其毫无目的的乱走,不如跟上他们这些人。看来,刚才大路上的那个声音,不是想害自己,而是在帮自己。

    太爷迅速猫进了村头的杂草里,这时候,人群从村里出来了,太爷从草窝里露出一双眼睛,朝外一看,就见村里这些人,个个呆若木鸡,身上穿着一身黄衣裳,走起路来肉不附骨,不过,却没一点儿声音,静悄悄的,周围还有十多个黑衣人,个个手里拎着鞭子,像赶羊似的,押解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