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飞一般的快乐!”零零超级骄傲,“比嚼炫迈更刺-激的加班神器,我为主人挑选的初始卡果然无懈可击。”

    《山羊之歌》与《舞女》摊开在凌乱的桌面上,字迹潦草的信纸沾染滴滴黑墨,太宰治握住钢笔的指尖因大量书写轻微僵直。

    他凝视着那些经时光岁月与人言蜚语考验洗练的文字,即使再怎样不愿承认,陌生的思想依然侵蚀了他的头脑。

    这是一个文学荒芜的时代,文坛衰弱如同耄耋的老人,报刊上流行废纸般的杂谈和无厘头的笑话。人类无法从文字中寻找到心灵的救赎,虚无的活着,度过没有价值的每一天。

    “我是因为一本,才放弃了杀手的工作。”织田作之助端着酒杯,回忆地说:

    “那真的是一本很好的,讲了一个杀手的故事。我看完了上半部分,却无论如何找不到下部。直到一位老先生将最后一本书递给我,告诉我下部写得很糟糕。”

    “真的很糟糕吗?”太宰治好奇地问,昏黄的灯光照在织田作之助手中的酒杯上,他摇摇头,“不,精彩极了,只是缺少最后的结局。”

    “‘那么,你就自己为它续写结局吧。’他这么对我说。”织田作之助仰头喝了一口酒,“杀人的手无法握笔,所以我放弃了杀手的工作,现在只是一个打杂的底层职员而已。”

    给织田作之助的那个人名为夏目漱石,传言中最强大的异能者,森先生也会尊称一句“老师”的男人。

    但在前几天,零零给太宰治安利《VITASEXUALIS》时,用的介绍词却是“日本近代文学三大文豪之一森鸥外先生作品”。

    “三大文豪之一?另外两位是谁?”太宰治新奇地翻阅着零零从手机中拿出来的。

    他从后勤部随便拿的手机在零零寄居后变成了魔法炼金造物,原本被零零捧在怀里的、只有太宰治拇指大小的书籍被她轻松抛出屏幕,在太宰治面前“砰!”地涨大,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文字坠入现实。

    “日本近代文学三大文豪是森鸥外先生、夏目漱石先生和芥川龙之介先生。”零零伸出三根手指在眼前比划比划,“推荐书目《我是猫》和《罗生门》。”

    “芥川龙之介?”是谁?

    世间文豪那么多,零零推荐的都是太宰治耳熟能详的名字,是什么人能与森鸥外和夏目漱石齐名?太宰治着实有些好奇。

    “是你最喜欢的作家哒!”零零兴高采烈地说,“你——我是说,和你同名同姓的那个人超级喜欢芥川先生的,有一个写满芥川先生名字的笔记本哦!”

    “……”他好像不是痴汉的人设吧?谁在迫害他的风评。

    零零巴拉巴拉地给太宰治讲了好多对“太宰治”而言极端OOC的故事,他从一开始的难以置信逐渐变得麻木,冷漠地按下手机的静音键。

    一键消音,他的快乐又回来了。

    零零话说到一半被迫禁言,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无理取闹的主人,比铲屎官看半夜蹦达的猫猫的眼神更加控诉:

    怎会如此!不是你要我说的吗?你这个喜怒无常的坏人,我就不该把音量控制的权利还给你!

    “好的好的,你不用再说了,”太宰治的手在喉结处划了一道,意示她噤声,“平行世界和异世界的概念我差不多知道了。”别再给他讲“太宰治”被醉酒的中原中也吓到躲在桌子下的离谱故事,他不要面子的吗?!

    存在即为合理。

    在这个大部分人还在使用翻盖机的时代,人工智能怎么看都不会是这个世界的造物。

    排除掉所有错误选项,最不可能的那个就是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