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遂确实偶尔看着自己的脸出神……

    可云遂是多么骄傲的一人,怎么会做出找替身这样的事?

    可万一是呢?

    时羽脑海里仿佛有两个声音在争论,想到自己可能是某人的替身,心脏就一阵阵刺痛。

    明明已经对他死心了不是吗?为什么还会这样在意?

    “阿羽?愣着干什么?”

    时羽做出推辞之色:“这不太合适吧?”

    “这有什么不合适?你们是夫妻,难道你不想看看师兄长大的地方吗?”

    这个理由很有分量,时羽作出心动又犹豫的样子,冯瑶眼里暗光一闪,不由分说地拉着她走。

    时羽目光冷然地看着她的背影,她倒要看看,冯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

    云遂的院子在云澜宗后山僻静处,两间木屋,摆设简单却又透着雅致。

    冯瑶请时羽坐下,给她倒茶:“知道师兄回来,我亲自给这里打扫了一遍,茶都是热乎的。”

    时羽默默地喝了口茶,自动过滤掉她暗含炫耀的话外之音:“多谢冯师妹。”

    冯瑶噎了下:“你比我年纪小了好多,叫我师姐吧。”

    “你是夫君的师妹,自然也是我的师妹,不然可不要叫岔了。”

    冯瑶的脸色扭曲了一下,时羽不动声色地喝着茶,心想真是个脸上藏不住事的,和常音晚一样,都是被宠坏的人。

    她不由想到自己,自己也是放肆过的,在云遂面前。哪怕他那样冷脸,她说了几百句话,他才淡淡应上几声,她也能叽叽喳喳继续说,欢喜恨不得全部摆在脸上,生怕他感受不到。

    是什么时候起,她变得不爱说了,在云遂面前和在外人满前,渐渐变成了一个模样。

    冯瑶很快自我调节过来:“师兄应该没这么早回来,你大可以到处看看,那里是师兄的书房,他最喜欢看书了。”冯瑶来到书房,指着书架上的卷轴,“还有那些,他自己画的画,还有一幅美人图,宝贝得很。”

    说着似乎察觉到自己言辞有失,忙道:“你别介意啊,都是好多年前他画的了,如今他娶到了如花美眷,自然不会惦记过去的了。”

    纵使时羽已有提防,心头还是刺了一下,什么叫做现在有了,就不会惦记过去的了,对一个大婚不久的女子说这种话,其心可诛。

    她勉强笑了笑,索性顺着冯瑶的意思,看着那些卷轴:“夫君亲手画的?我倒从未见他作画过。”

    冯瑶狡黠一笑:“那今天就是个大好机会啊。”

    说着去拿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