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仪清说:“跟我说实话,我保证不生气。”

    “打骨折。”

    “可以不打骨折吗?”

    “他骂我,我打了他。他以后也会想把我打骨折。”

    徐仪清摸摸他的板寸:“杨跃,请别跟我其他朋友动手。雨松不会来打你的。他是我的朋友,我稍微了解他。我会去跟他说不要动手的。”

    “你凭什么保证?”

    “如果他来打你,我陪你打回去。”徐仪清允诺。

    “我不跟他动手。但他惹我三次。你处理得不好。”杨跃不忘指责。

    杨跃言出必行,徐仪清放下心:“要我时刻留心其他朋友对你的措辞,我做不到。这超出我的能力范围。你能接受这一点么?”

    “能。”杨跃说,“你不是完人。”无论友情,抑或爱情,乃至亲情,没有人能在一段关系中对另一方好到百分之百。但徐仪清做到十之六七,杨跃已能够接受。

    “那么,我会要其他朋友不准当面说你。至于背后···”徐仪清抽餐巾纸擦掉他背上多余的油,“有时候我也觉得朋友在背后骂我来着,因为我经常打喷嚏。可我实在管不着啊。”

    “我也管不着。”杨跃说。但没人会在背后骂小徐。小徐只不过在安慰他。这一点反而令愉快攀爬上杨跃的心脏。

    “趴会儿吧,你饭也没吃两口。我去下点汤圆,咱两吃。”徐仪清去厨房。杨跃躺在他的床上,埋在他的枕头里,决心不去打蔡雨松。

    徐仪清往锅里下汤圆,拨通蔡雨松电话。

    “杨跃不该对你下重手。他以后不会打你了。拜托你既往不咎。以后不要和他动手,也不要再说他坏话。”他说得简单。

    好朋友拜托自己,杨跃和小徐的对话,蔡雨松也听进去了一点。可他仍然想不通:“fuck.就算我话说得不好听,他至不至于动手?太中二了吧?”

    “他本来就读初二。中二期难免的。”高中生徐仪清说。

    “就这一次。”蔡雨松说,“我的眼镜是蔡司片和钛架,抹个零头两千块钱。这总要赔我?”

    “···赔!”徐仪清义不容辞。

    蔡雨松说:“下午你还有跳远,小徐,你早点来啊。”

    电话里一阵盲音。锅里的汤圆浮起来。

    徐仪清舀起汤圆,往两碗各放一个汤匙,端着汤圆进卧室。

    徐仪清的枕头特别软,杨跃坐起来时不舍。

    徐仪清递给杨跃一碗,坐到床边。他吹着自己的汤圆问:“温雅并没惹过你。她给你夹的凉面,你为什么倒桌上?”

    “筷子上有她的口水,脏得很。你们吃饭又不用公筷。”杨跃也在吹汤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