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州大街小巷的孩童突然传唱起一首童谣,意思大概是有个人自己七年十几房妻妾都生不出来孩子是身体有疾,因为好面子还特地找人给自己带绿帽子。

    吕尚这日照常找狐朋狗友寻欢作乐,却发现众人都推脱有事,看他的眼神还总带着揶揄。

    又走了几家也是如此,他怒了,非要朋友给他个说法。

    朋友一脸一言难尽的神情:“他们都怕跟你扯上关系让人耻笑……”

    “我堂堂刺史之子,谁敢耻笑我的朋友?”

    “你没听过那首童谣吗?你去听听就知道了,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说完朋友就溜之大吉,留下吕尚一个人百思不得其解,他依言去市井小巷中逛了逛,终于听到了朋友说的那首童谣。

    “……笑嘻嘻,公子带上了绿头巾!”

    不就是一首嘲讽人的童谣嘛,也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

    等等,跟我在一起会被人耻笑?这童谣里说的人是我?!

    吕尚怒火中烧,冲回家就跟爹娘告状。

    “我儿放心,你爹定会让人把传这童谣的人抓起来严惩,刺史之子都敢编排,我看他们是不想活了。”

    母子两碎碎叨叨讲了半天,发现吕刺史一点反应没有,问他只说已经派人去查了。

    吕刺史离开之后就有几位宁州有名的大夫上门,吕尚面色铁青,吕夫人有些腿软用手拽着吕尚的手臂,指甲深深压进肉里。

    “老爷命他们来给公子检查身体……”

    古人把传宗接代看得重中之重,吕刺史此举无异于告诉他们,如果真是吕尚有问题,他好早做打算。

    比如抓紧时间另生一个。

    这边母子俩乌云罩顶,那头沛郡郡守李浦协夫人及公子,已连夜赶至宁州见女儿,一家四口一碰面,李夫人和李杏娘就哭着抱作一团。

    “女儿不孝,让爹娘受累了。”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一家人有什么累不累的,你瘦了,定是在吕家吃了不少苦。”

    李浦示意儿子安抚住夫人,跟李杏娘说起正事。

    “你这次唤我们前来,还特意叮嘱要带上你兄长,意欲何为?可是要和离?”

    “正是。”

    李浦面色变换几下,终是长叹一口气:“这些年也是苦了你了,今日爹爹就是拼着这官不做了,也为你争到这份和离书。”

    “爹爹莫怕,女儿这有一份吕刺史的罪证,爹爹看看,可否有所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