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苦难都没个尽头。

    没有办法。

    人就是要在爱恨中痛苦挣扎,没有人可以遁逃,只能努力忍耐。

    正在艾萨克主教沉默不语时,门外又走进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他的身侧配着一把长剑,看上去像一个来自宫廷的人物。

    “别担心了,艾萨克。”

    “那不过只是一群倔强的旱鸭子,很好对付。据说他们还留有农奴,我从不知道欧洲还留有这样落后面貌的国家,战争是必然的……但也会很快过去。”

    他拍了拍主教的肩膀:“局势已经成了这样,俄国的君主迫不及待地想展开一场大战。”

    “但是他们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衰落,就算是真的打起仗,英国也不会输。”

    “英国必须要参战吗?王室的消息也是这样?”艾萨克主教湖绿色的眼睛里再次燃起一点光亮。

    “是这样的。”

    那光亮很快便暗了下去,“是这样吗……”

    白衣主教的情绪似乎受到了负面影响,他只是默默地离开了,正要经过大门时,余光注意到独自在角落里待着的年轻人。

    身形单薄、面黄肌瘦、脸上有不少的伤、还有一条歪曲受伤的小腿。

    他脚步停滞了一会儿,温柔地问了一句:“你吃饱了吗?年轻人。”

    那年轻人抬起头来,主教才发现他一张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淤青下透着紫莎,显然是和人发生过一次不小的冲突。

    这么严重的伤口,让人乍一看还以为他不是什么善茬,但年轻人的那双眼睛却让主教觉得,事实并不如此。

    “当然,主教大人。”奥斯卡朝他露出友好的笑容,尽管他的一只眼睛肿得睁不开:“您赠予我们的粥实在是美味。”

    “我甚至想恳求您把‘贪食’从七宗罪中除去。”

    主教那张随和的面孔突然笑了起来,奥斯卡没有宗教信仰,但此时看到他的周身宛若发出圣光:“我会向教皇请求的。”

    他向身后招招手,叫人来给这个年轻人上药,便转身离开了。

    第二天早起。

    画家舒服地睡了一整宿,醒来时,才发现外面下起了铺天盖地的鹅毛大雪。

    昨日还富丽堂皇的教堂顶上,布上了一层积雪,让这座天地之间的建筑显得更加气势恢宏。

    有几个身强力壮的男人在房上帮忙清扫,还有孩子们在底下的雪窝里嬉笑着玩耍。

    昨晚,神甫们写了一张关于流浪人员的名单,每个人都被分配了工作,任务不重,教堂给他们布道、提供住所,免得他们颠沛流离,同时,这些人也得承担一些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