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走到门口,站岗的那几个士兵全都齐刷刷地把目光聚集到咱们身上了,俺寻思莫非是穿帮了?虽然害怕,但咱们还是仍然在往外走。

    正走出大门的时候,旁边的一个士兵开口问话了:喂,你们刚才不是已经走了吗?怎么又会突然从里面出来?猴哥的反应比较快,急忙解释说:没有啊!咱们刚才是进去看刚押进来的那几个犯人的,还没来得及出去。那个士兵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看看前面又看看里面,看看里面又看看前面;周围的那几个士兵的反应跟他一样,同样是一脸的茫然。猴哥打着哈哈说:你们不用看了,咱们真的是刚才进去的;是吧?猴哥把眼光转向咱们了,示意咱俩也说句话。是啊!是啊!咱们明明才刚刚从里面出来嘛,刚才你们一定是看花眼了。俺说。虽然怀疑,但估计他们实在是找不出一个合理的理由,于是只好一边招手一边说:走吧走吧,你们早就应该下班了。说话的时候仍然一副搞不懂的样子。咱们就在那些士兵惊愕的表情中越走越远了;说实话,老猪的惊愕要远远高过他们的惊愕。所以俺一边走一边跟猴哥他们唠叨:真悬啊,差点儿就穿帮了!猴哥说:别说话,小心被他们抓住马脚!俺说咱们不说话那才会被他们发现马脚呢;咱们现在的换班,是回家睡觉,理应感到高兴才对。沙师弟说二师兄说得有道理,咱们不妨把手脚放开些。

    只不过在逃走的路上咱们遇到了麻烦,很严重。

    正当咱们为逃脱虎口而感到高兴的时候,先前押咱们进牢房的那几个士兵突然出现了,也不知是不是他们接到了刚才那些士兵的电话;反正他们堵住了咱们的去路。因为咱们是变化成他们的样子才走出来的,所以现在的情况就是两组完全一样的士兵正在对峙着。那几个士兵在刚刚见到咱们的时候显得非常吃惊,估计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还会有跟他们一模一样的家伙。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装扮成我们的样子?对方其中一个士兵发话了。俺正要开口,却被猴哥制止住了。奇怪的是,猴哥说了一句跟他们一模一样的话: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装扮成我们的样子?俺寻思猴哥是不是有毛病?怎么突然学起人家说话来?沙师弟说二师兄咱们不妨先看看,大师兄这样做一定有他道理的。学我说话?这回对面的那个士兵显得有些生气了,恨恨地说。学我说话?猴哥仍然字正腔圆地学说了一遍。这回对面的那些士兵不再忙着生气了,这回他们全都面面相觑了,俺寻思他们此时一定在想:怎么会出现跟咱们几个一模一样的人呢?还跟咱们说一模一样的话?这个时候俺才明白,原来猴哥学他们说话的目的是把他们弄糊涂,给他们一种恍惚的感觉,以为自己是在幻觉中。俺不知猴哥的本意在不在此,如果是的话那猴哥的如意算盘就落空了,因为那几个人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扑过来就打算抓咱们。咱们本来是打算往前面跑的,但前面一望无际,也不知到底是不是出路,所以最后猴哥就拉着咱们往回跑了,也就是往监狱的方向跑。沙师弟说:猴哥,你不怕被那些人发现啊?要是发现了不就遭了?猴哥说这个你放心,那些家伙一定认不出咱们是真是假的,刚才咱们不就混出来了吗?等下跑拢了之后咱们就来个恶人先告状,把他们说成是冒牌的,反正他们又没有足够的证据。沙师弟说:咦,这倒是一个不错的好主意!猴哥的这个主意让俺想起了当年六耳猕猴假扮猴哥的事,跟现在这如出一辙。

    后面的那几个士兵越追越近了,咱们离前面监狱守卫的距离也越来越近了;突然,猴哥大喊一声:快来帮忙啊!后面那几个是冒牌的!听猴哥这么一喊,前面就有士兵马上冲过来了,问咱们是怎么回事儿。猴哥指着后面的那几个士兵说:他们假扮成我们的样子,现在又还想杀人灭口。守卫听说之后立即端起枪来对着后面的那几个士兵喊道:不许动,全部举起手来!那几个士兵恼火了,妈啊娘的一顿臭骂,说他们才是真正的万岛城士兵。如此一来就把这边的守卫彻底搞糊涂了,也不知孰真孰假,看看咱们又看看他们,看看他们又看看咱们;之后就再也不敢轻举妄动了。这个时候周围的守卫全都聚拢过来了,看着两组一模一样的士兵大家都傻眼了,都不知到底哪个才是真的、哪个才是假的。

    对面的士兵显得很生气,于是咱们也跟着装出很生气的样子跟他们对骂。

    周围围观的士兵被彻底弄糊涂了,表现得手足无措。估计他们一辈子都没见过这样奇怪的事,估计他们下辈子也不会再见到了。争吵自然是不能得出结论的,所以最后他们决定把咱们送到他们的统领那里去,因为他们的统领据说有超强的能力。

    俺悄悄地对猴哥说:猴哥,闹够了吧,咱们也该撤兵了,搞不好等下连脱身的机会都没了。猴哥说那不行,那样岂不是白白浪费了一个机会。沙师弟问什么机会,猴哥说这是一个见万岛城统领的一个好机会,老孙正要想看看那个灭绝人性的家伙到底长什么样呢;据说能力超强?俺说猴哥你就别再试了,那万一人家是真的有两把刷子,那咱们岂不是又吃亏了?猴哥说:谁没有两把刷子?就单单他有?老孙就不信他有三头六臂。沙师弟说:二师兄你就别再劝了,大师兄他也是想帮千岛城那边出口气嘛,咱们不妨随机应变。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咱们决定跟他们继续搅和,顺便看看万岛城的统领长得什么样。

    走了大约十多分钟,咱们来到了一座看上去非常宏伟的建筑物跟前,士兵带咱们走了进去。咱们是往地下走的,一级一级的台阶,看来万岛城的统领住在地下室里。跟上面完全不一样,这下面简直就是另外一个世界,各种各样的花草树木都有,要不是咱们刚才是从上面下来的,老猪绝对想不到这是在地下。又走了几分钟,眼前突然开阔起来,带咱们过来的那两个士兵叫咱们站在外面等一下,说他们要进去通报统领。俺问猴哥:会不会有事啊?猴哥说老孙哪里知道,又还没经历过;等下不就知道了?等下情况不对要不要跑啊?俺又问。你说呢?真是个呆子。

    过了一阵子士兵把他们的统领请出来了,然后跟他说明了情况,说也不知到底谁是真的谁是假的。

    虽然万岛城的士兵跟正常人一个模样,但他们的统领却长得不大好看,只是比咱们三个的容貌要稍稍好那么一点点;尤其是他那双打眼睛,足足有乒乓球大小,看着都挺吓人的。听完士兵的话之后,统领就用他那双大大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咱们六个人看了——还有另外那三个真的士兵。到底是冒牌的,俺在心底直打颤。看了一阵子之后,统领就把目光瞄向咱们三个人了。俺寻思坏了,一定是被他发现了,所以俺紧接着就拉了拉猴哥和沙师弟的衣角,示意他们准备逃走。猴哥和沙师弟果然会了意,转身就冲俺来了;当时俺站在猴哥和沙师弟的后面,寻思要是万一被拆穿了还能在第一时间里逃脱。见到猴哥转身,俺也跟着转身了。俺问猴哥:你不是说要见识见识统领的本事么?怎么如今反倒跑起来了?猴哥说只有咱们逃跑才能真正见识到他的本事,如今他真的有本事的话一定会把咱们抓回去。俺寻思猴哥就实验也开得太大了些,要是人家一下就能要咱们命的话那岂不是就玩完了?

    果真如猴哥说的那样,见到咱们转身逃走,大眼睛统领纵身就追了上来;那几个士兵倒没有,因为他们早就已经惊呆了。咱们当时并没有腾云驾雾,而是飞跑着的;俺一边跑一边问猴哥:他现在已经追上来了,咱们该怎么办?猴哥说继续跑吧。俺说你不是有办*的么?难不成你的办*就是逃跑?猴哥不说话,只顾着拼命往前跑,差点儿就超过俺老猪了。

    估计那统领寻思跑不过咱们,在“啊”了一声之后就凭空升起来了,跟咱们腾云驾雾的时候一个模样。当时俺正回头看,就刚好看到了那一幕。俺说猴哥咱们还是腾云驾雾吧。猴哥问为什么?俺说你往后面看就知道了!当然,在猴哥还没往后面看的时候统领就已经飞到咱们的最前面了,摆着一副母夜叉的形象站在那里。猴哥这才反应过来,急忙招呼咱们腾云驾雾。根据猴哥的说*是咱们腾云驾雾把统领引到一个僻静的地方,到时候就可以三对一了。

    只不过迟了一步,因为统领已经向咱们下手了。

    他并没有亲自动手,而是有一股光线从他的眼睛里射出来,接着就环绕在咱们周围;接着,咱们就都被那股亮光所捆绑住了,动弹不得。那股亮光就像是一根挺结实的绳子,绑得牢牢实实的。俺悄声地问猴哥和沙师弟,问他们能不能挣脱开。还没等猴哥和沙师弟答话,那统领就哈哈大笑起来,说你们休想挣脱我的金光绳。统领的笑声震耳欲聋,仿佛打雷一样。猴哥终于也开口了,说:奶奶的,这玩意儿还真有两下子啊!显然,猴哥是挣脱不开的了。俺寻思这下可完了,一定会被这家伙千刀万剐的,没准儿会像蚱蜢说的那样给咱们注射药水、然后滥杀无辜呢。

    这个时候周围那几个先前目瞪口呆的士兵才赶忙围上来,抓住咱们。

    统领叫他们把咱们就关押在附近的一个小房间里,好像这里同样是监狱,跟先前那些大牢房不一样的是,这里的牢房全都是非常小的一个一个的;俺寻思一定是关押重刑犯的地方,又或者是那些特别难缠的家伙。俺说:猴哥咋样,叫你不要试的嘛,既然人家有能力让千岛城那边束手无策,那么可想而知肯定是有能力的;这下可好,还没见识到他更多的手段就被抓起来了。沙师弟说二师兄你就少说两句吧,事情既已经弄成这样了,那现在说什么都没用,还是想办*怎样离开这里要紧。

    天很快就亮了,听见外面又嚷嚷起来。俺问守在外面的士兵,外面嚷嚷得那么厉害是在干嘛?士兵虽然用一种不屑一顾的眼神看着俺,但终究还是回答了俺的问题:还能干嘛,进攻千岛城呗!俺寻思这万岛城的统领野心也太大了,看样子是想置人于死地。

    过了一阵子猴哥说他想上厕所,叫外面的士兵放他出去。猴哥临走的时候还问俺:呆子,你要不要上厕所啊?俺说老猪不用了,老猪的肚子现在饿得厉害,哪儿还有东西往外送。沙师弟悄悄对俺说:二师兄,走吧,一起去上厕所。说完之后还朝俺眨巴了几下眼睛。明白了,一定是猴哥沙师弟想趁上厕所的机会逃走。所以最后俺又理直气壮地说:对了,老猪也要上,就快要拉出来了!

    士兵将信将疑地看了咱们一眼,估计他们同样很好奇:这些家伙怎么连上厕所都还要成群结队?可能是统领特别吩咐过士兵,叫他们严防死守的,因为士兵对咱们几个的看管要远远严格过对其它牢房的看管。不过俺还是庆幸当初咱们只是露了一手腾云驾雾,其它的手段都还没来得及使出来,不然他们的看管可能会更严。

    坚持了一阵子,士兵终于同意咱们上厕所了,咱们三个人被六个士兵押送着,浩浩荡荡地朝着厕所的方向进发了。到了厕所门口,其中的一个士兵说:那,就这里了,快去快回啊!喂,老兄,你说就咱们这个样子还能上厕所吗?猴哥揶揄士兵说道。咱们身上仍然绑着从统领眼睛里冒出来的金光绳,也不知那是什么材料制成的,反正感觉特别结实。猴哥说呆子你说错了,咱们身上的金光绳只不过是那统领的一种妖术,并不是真正的绳子。俺寻思也对,真正的绳子哪儿有能让猴哥动弹不得的呢?自从咱们进牢房之后身上都一直绑着那金光绳,一刻都没有松动过。所以,当咱们进厕所门的时候猴哥就要求士兵把咱们身上的金光绳松开了。其中一个士兵不同意,认为一旦松开就会给咱们逃走的机会;但另一个士兵表示了相反的意见,认为咱们上厕所是合情合理的,并且被绑着上厕所确实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你们要是不给咱们松绑,那你们跟着进来帮咱们松裤带、擦屁屁好了,正好不用咱们动手!

    听猴哥这么一说,刚才说不允许的那个士兵脸上立马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俺也趁机帮衬着说道:就是就是,你们要是不给咱们松绑,咱们出去之后就去电视台揭露你们不人道的嘴脸,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们虐待犯人、上厕所的时候不给他们松绑!那几个士兵商量了一会儿之后决定给咱们松绑了,但前提是必须得一个一个地进去,出来之后又必须得马上绑上。

    谁先进去?士兵向咱们问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