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菡呀!清菡!”下了马车,一进府门,江镜月忙得喊道。

    “怎么了小姐?”听到声响,清菡急匆匆从门外跑进来,她拍着袖子,一进堂厅就见到小姐脸sE发红,心急如焚,拽着她就问,“那份信送出去了吗?”

    “什么信啊?”被这么突兀一问,清菡没太明白,双眸清澈地反问。

    江镜月更是焦急,她急得跺脚,压低声音,有些咬牙切齿,急道:“退婚书!”

    “退婚书啊!”清菡顿时恍然,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般,只依着小姐前日命令,老实应道:“送出去了,老早就送出去了。”

    江镜月本还带着一丝期许,一听此话,顿时两眼发黑,双脚发软,险些摔倒的被清菡,痛道:“完了!完了!全完了!”

    清菡仍是不明,皱着眉目,搀扶着人,道:“怎么了小姐?是出了什么岔子吗?”

    此时,江镜月已觉大难临头,她手足无措,六神无主,一听清菡此问,更是焦急。

    “李肃易,李侍御史失踪了!不见下落了!咱们这个时候把退婚书送上去就是火上浇油!不仅得罪人,Ga0不好触怒圣威,降罪,流放,杀头!你说说这,半个月的事咱们怎么就没个消息呐?这下全完了!”

    “这么严重啊?”

    声音打颤,双手乱抖,一看清菡凑过来担忧地说了这么一句,江镜月更气了。

    “还愣着g嘛,赶紧去追啊!”

    她甩动衣袖,袖子在空中发出一道凌冽声响,却没想清菡在旁并无动作,在笑呵呵站在旁边,极为平常地说了一句,“不用了,小姐。驿站——没了!”

    “嗯?”一听此话,江镜月就是愣住,她不甚明白,嘴角轻颤,半信半疑地滑动手掌,抱着一丝否极泰来的苗头,轻道:“没、没了?怎么没了?你把话说清楚!”

    于是清菡笑着,似办了一件好事讨主子欢喜般,言道:“今个晌午驿站的厨子跟驿使打架,不甚走水,把驿站给烧了,这几日在驿站的信全烧没了,一个不留!”

    江镜月嘴角g着一丝难以抑制地笑,对着清菡再次确定道:“真的全烧了?一个不留?”

    清菡点头,重重言道,“真的,一个不留!”

    “那好啊!”瞬间,江镜月神清气爽,“这火烧得好啊!全烧了?这两个厨子驿使真是太及时了!简直就是及时雨!”

    她喜上眉梢,爽心豁目,毫不在意地大笑出声,可随之经不起细想地沉下了脸,侧身与清菡对视的,思虑。

    “这几日事情出奇,就好像冥冥之中有人跟咱们作对一样,半个月来的消息咱们居然一点信都没有,还险些要了脑袋……”

    清菡眼骨碌一转,想起什么,小声道:“莫不成是老爷?前几日您把他赶出了府,也许老爷怀恨在心,就想到了这么一招。睢yAn,他在京城的人脉最广。”

    “有可能。”江镜月乜斜黛眸,眸子一点点移至正堂门外,随着脚下步子缓起,言:“他想弄垮咱们的生意,此累绁不及他人,他取其中拘摄,想承我的人情。”

    止住步子,停在门前,她回身,问:“他现在到哪了?”

    “先前老爷提起,他要在随县落脚去会一友人,耽搁一日,算起车程,再过两日就该到京城了。”

    另生别计,江镜月遂阖目笑起,g清菡靠来,附耳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