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圣村,木制房屋破烂又布局繁乱,酒桶歪七扭八地倒在墙角,里面的液体已经干涸,瘫在墙壁和小路上。

    一只黑鸟,像没头脑一般,胡乱拍着翅膀窜进酒馆招牌,撞击后重重地摔下来……

    村民们欢呼雷动,腾出一条道路迎接前来的人。

    “百圣村欢迎善良的人类,你们是救世主!”

    “上帝祝福你们!”

    他们都穿着朴素的灰衬衫,每个人手中捧了簇拥的鲜花瓣,抛洒至街道。铺满了整个狭窄的路面,落英缤纷,人声鼎沸,声势浩大地迎接一群向内部走来的人。

    “这么热情啊。”柏烨笑着回应了一句,朝村民们摆了摆手。

    殊汶一脸难受地看了看惨死在路边的鸟,它的嘴大张着,诡异地感觉它在厉声尖叫。

    “你真这么觉得?”

    柏烨不言语,弯着眼睛没心没肺看向他。伸手指了指迎接的群众,又把两只手靠近腮边,露出了一个笑,意思不言而喻。

    不对劲。

    每一个人看似在热烈欢呼,实则在害怕。每当他们跟村民的眼神对上,村民就有明显的回避。

    他们眼神空洞,微笑和欢迎像是固定仪式,跟村里的风景一样,颓废又诡异。

    只有……

    “那个小孩。”俞无揭的眼睛看向一处。

    是个很不显眼的地方,一个瘦骨伶仃的小男孩挤在人群聚集处,跟切片似的。

    但不同的是,整个街道只有他没有假惺惺地欢呼。

    他只是冷冷地盯着前来者,那双眼睛不像孩子的,更像老朽顽固千年老人,说不出的违和。

    柏烨饶有兴趣地走向他,一旁的人群一拥而散。男孩也不躲,只是眼神不动,极具穿透力地聚焦在柏烨身上。

    柏烨友好地蹲下来,笑得像诈骗:“小弟弟,哥哥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

    男孩没有回答,一双深蓝的大眼睛在柏烨脸上扫了两圈,眼神淡漠。

    “小哑巴?这么高冷啊。”

    “……”

    柏烨看见小男孩彻底不想跟他说话了,一手把他扒拉过来,拨着衣袖转圈。

    “过来,转两圈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