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吃掉最后一块乌梅酥,关潜连忙按住池宴礼还要点单的手,动作太急把自己噎着了,关潜饱涨着肚子又强喝了口桃汁。

    “吃饱了?”池宴礼问。

    关潜涨地直不起腰,卧在沙发里哼唧:“快撑死了,我的老天,池宴礼,您养猪呢这是。”

    “是啊。”池宴礼忽然靠近,捏了捏关潜胳膊上的肉,“四年不归我管,养出来的肉都掉没了。”

    “去你的。”关潜笑骂道,池宴礼看过去,只见关潜将眉一挤,眉间鼓出一小团肉来,颧弓抬起下眼睑,微微倾头拿眼一斜,原本有些寡淡的脸瞬间变得生动起来。

    他轻轻拿开池宴礼的手,稀奇道:“蹬鼻子上脸的,嘴皮子怎么变得这么利索。”

    池宴礼爱看关潜这满溢着人气的鲜活样,不由浅浅笑了一下:“跟你学的这不是。”

    “诶嘿,”关潜坐起,托着脸将池宴礼上看下看,“可真不得了,你真是池宴礼么?我那么大一个高冷少爷哪去了,以前怎么不见你有这么多话。”

    “是吗?”池宴礼收起笑,微微挑眉。

    “那可不。”

    关潜哥俩好地拍拍池宴礼的肩膀,池宴礼下意识低下头向关潜靠去,谁知关潜拍完就撤了手,留他一人悬着颈子。

    池宴礼微不可见地掉了掉嘴角。

    “走吧池宴礼,我下午还有课,回去睡一觉。”关潜扶着桌子站起来。

    “真不过来和我一块住?”

    关潜溜圆眼:“不是,您认真的啊?”

    “咋没看出您这么亲民,放着单人间不住,非要感受多人寝是吧?”关潜觉得池宴礼有点毛病。

    池宴礼压了压眼,他被关潜说得不大高兴:“不是跟我住一起,我帮你调来一处。”

    “别别别,”关潜直摇手,“多少人盯着一处,我进阳明本来就很多人不满了,要是搬到一处,准得给唾沫淹死。”

    “多嘴的人我会处理。”

    “我的少爷啊。”关潜长叹一声。

    池宴礼又勾下头。

    很多人叫他少爷,在不同的时期,不同的人群,他该是听惯了这一称呼,但独独从关潜嘴里吐出来的这一声不一样。

    关潜会把尾音拉长,最后一个字咬得含糊,听的人耳根子发软。关潜之前总是环住他的脖颈,额头抵着他的额头,好笑又无奈地叫他“少爷”。

    时间长了,叫习惯了,全然不觉生疏,反倒显得亲昵。池宴礼蛮爱听关潜这样叫他,关潜嘴上黏糊,对谁都能哥哥弟弟宝宝地叫,唯独这声“少爷”是独属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