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宴礼等着,他再等关潜勾住他,熟稔地贴一贴他的额头,但关潜只是朝前走。

    “我是想出名,但可不想出臭名,六处也没比一处差特别多,我住得挺舒服的,搬来搬去多麻烦。”

    “你呀,我都不知道你是不懂还是完全不在乎,捂得了别人的嘴,管得了别人的心吗?老天爷,要知道以前可都没什么人讨厌我,就是进了阳明,才被人冷嘲热讽的。你瞧瞧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大家都讨厌特权。”

    池宴礼慢慢跟上:“你不喜欢么?”

    “我出格一回就够了。”关潜意味不明地答。

    他伸了一个懒腰,衣摆被手臂带上,隐隐漏出一段腰:“你干嘛那么执着让我搬到一处?”

    池宴礼垂下眼:“没有执着,顺便而已。”

    “啧,”关潜耸耸肩,“真是特权发言啊。”

    池宴礼带他吃饭的地方位于阳明的东南角,回去需要乘坐悬浮轨道。

    关潜贴着窗,看到身下整洁的高楼。

    顶级学府与普通地区的差异在此刻有了很直观的表现。

    阳明四处连着悬浮轨道,但文滨州连地下轨道都没有。

    而他身边坐着的,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头部贵族继承人,关潜忽而认识到这一点。

    他看向池宴礼,池宴礼也疑惑地回望着他。

    关潜觉得很奇妙,他唤了声:“池宴礼。”

    “嗯?”

    “真是……”关潜不自觉地咬住下唇。

    池宴礼伸手,将唇瓣从齿下揉出:“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很神奇。”关潜朝他笑笑,“池宴礼,我们居然在这里重逢。”

    所以人生从来没有什么固定的轨迹。

    人生只有许多不经意。

    那时他不会知道新结交的坏脾气朋友是与他身份悬殊的显贵,也不知道成绩平平没有什么特长的自己会进入阳明,更想不到会在阳明和池宴礼捡起往日那段混沌的友谊。

    “真是不可思议啊。”关潜感叹。

    “没什么不可思议的。”池宴礼说,“不在这里,我也会在其他的地方找到你。”

    “哈哈哈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