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判在僵局中纠缠了一段时间之后，华夏方面转变了谈判的策略，并很快就此与大多数供应商达成了共识——整个谈判的进程被分成了两个部分：技术要求和商务条款；并在最近的谈判中，将重心放到了技术要求上，商务条款中的争议部分则被暂时搁置。
这样一来，整个谈判便再度进入了正轨，各方将主要精力放在了对分系统各技术指标的讨论上，并有意无意地忽略了那条至关重要的条款——但所有人的心里都非常清楚，那一条，其实是个绕不过去的坎。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解决这个难题的契机出现的那一刻。
……
谭振华没想到，小霍克﹒西德利居然将见面的地点定在了雅各布﹒罗斯柴尔德的办公室。
当他再次走进了这间门口悬挂着由五支断箭构成的徽章的豪华办公室，在与雅各布和小霍克这两位老朋友亲切地打完招呼，并在那组柚木真皮沙发上坐下之后，一眼就看到了茶几上的显眼位置放着的一个药盒。
他的嘴角顿时抽搐了一下，而雅各布﹒罗斯柴尔德已经拿起了它，对他问道：“埃里克，看来你知道这是什么的，对不对？”
谭振华当然知道这什么，药盒上用斗大的字写着呢，“Viagra”，正是安进制药给“枸橼酸西地那非”起的名字——嗯，无可否认，这药名的由来必然又是谭振华的恶趣味在做崇。
雅各布冲着他挤了挤眼道：“埃里克，我没想到，你居然这么了解我这年纪的男人最需要的是什么，我得说，你的商业眼光实在太让我惊叹了——霍克，你说是不是？”
小霍克的眼神里也充满了暧昧，他用调侃的语调说道：“埃里克，你怎么会想到要投资这种药物的？我记得你还没有结过婚吧？哦，其实结不结婚的对你来说也无关紧要，我猜，你身边一定围满了女孩子的，嗯，埃里克，作为过来人，这我可得提醒你一下，年轻人在这方面还是要节制一点，容易伤身体。”
“我……太阳！”谭振华有心解释一下在本时空，自己这幅身体还是个标标准准的小处男，可再一想，这话实在没法说出口，只好翻了翻白眼道：“我投资这药，只是因为这药是由我哥谭振国发明的，而我恰好认识几个又有钱，花花心思又活络的半拉老头儿，觉得他们肯定会为了这玩意买单，雅各布先生，霍克先生，从你们今天的表现来看，我当时的决定是正确的。”
小霍克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有些尴尬，转脸对雅各布说道：“你看，我说过的吧，和埃里克斗嘴，不会有好结果的。”
雅各布﹒罗斯柴尔德耸了耸肩膀道：“是啊，这点我当然知道，所以我没打算和他斗嘴，而是要与他谈一桩大生意——埃里克，你想从BAE购买大型客机各项分系统的技术？”
“是啊，雅各布，哦，我差点忘记了，你也是BAE的重要股东，那么霍克先生肯定已经把我的要求转达给董事会了吧？”
“这是一桩棘手的买卖。”雅各布﹒罗斯柴尔德缓缓地说道：“你应该
知道，BAE正在参与空客A320的研发，你的要求让我们意识到，华夏市场可能出现一个该机型强有力的竞争对手，特别当这个竞争对手还是你的时候，这更让我们感受到了严重的危机。”
“对于危机这个词，我们华夏人有着不一样的解释，它可能是一个威胁，但其中也一定蕴藏着机会，雅各布先生、霍克先生，恕我直言，空客A320，目前尚未被列入华夏民航的采购清单，而在已经向华夏成功销售的空客客机案例中，所有的飞机都是由高卢人提供的，与不列颠、与BAE的关系并不大——换句话说，即便在将来，空客A320能够成功打入华夏市场，有极大可能，获益的依然是高卢人或者汉斯人，你们能得到的利益将非常有限，与你们的希望也许会有非常大的差距。”
“但你不能否认，我们BAE还是有一些机会的，”小霍克说道：“可如果我们将这些技术转让给了你，并帮助你成功研发出“C919”之后，我们就连这点机会都没有了。”
“那么欧盟又为什么会费尽心机地想要打开米国市场？那里，可有一个更加强大的竞争对手的存在。”谭振华反驳道：“难道因为有波音，你们空客就会完全放弃北美市场么？”
“那不一样，米国市场更加公开和透明，我们可以在一个相对公平的市场环境中竞争，但是华夏……”
“霍克先生，你在说笑么？米国市场公开、透明？需要我列出这些年来，欧共体为了促使米国放开其民用航空市场都做了些什么吗？如果不是因为波音收购麦﹒道民机部门的案子最终需要通过欧盟的审批从而让你们获得了一个巨大的筹码，这件事恐怕依然会遥遥无期——霍克先生，如果你不太清楚在那桩案子中，都发生过些什么，你可以请教雅各布先生，我想，他也许会告诉你一些故事的……”
“咳咳，霍克，不要试图与埃里克斗嘴，这还是你刚才告诉我的。”雅各布打断了谭振华的侃侃而谈道：“埃里克，你说的这些我们都考虑过了，基于现在这种情况，我们不如讨论一些实际的话题——比如，如果我们同意向你转让一些关键技术的话，你愿意在付钱购买这些技术之外，还给我们一些什么实际的利益，以补偿我们将来可能蒙受的损失呢？”
“在我这次来伦敦之前，我获得了“港龙航空”的授权，准许我向你们采购一定数量的“空客A300”客机，以开拓我们的跨大洋航线，当然，至于“港龙航空”将购买多少架A300，那将取决于你们出售的这些分系统技术到底包括了什么以及，我们需要为这些技术支付多少钱。”
雅各布与小霍克对望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一闪而过的那一抹精光，在沉思了片刻之后，雅各布说道：“看来，我们已经取得了一些重要的进展，不过，除此之外，我还想加上一个小小的附带条件。”
“嗯哼？”
这样一来，整个谈判便再度进入了正轨，各方将主要精力放在了对分系统各技术指标的讨论上，并有意无意地忽略了那条至关重要的条款——但所有人的心里都非常清楚，那一条，其实是个绕不过去的坎。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解决这个难题的契机出现的那一刻。
……
谭振华没想到，小霍克﹒西德利居然将见面的地点定在了雅各布﹒罗斯柴尔德的办公室。
当他再次走进了这间门口悬挂着由五支断箭构成的徽章的豪华办公室，在与雅各布和小霍克这两位老朋友亲切地打完招呼，并在那组柚木真皮沙发上坐下之后，一眼就看到了茶几上的显眼位置放着的一个药盒。
他的嘴角顿时抽搐了一下，而雅各布﹒罗斯柴尔德已经拿起了它，对他问道：“埃里克，看来你知道这是什么的，对不对？”
谭振华当然知道这什么，药盒上用斗大的字写着呢，“Viagra”，正是安进制药给“枸橼酸西地那非”起的名字——嗯，无可否认，这药名的由来必然又是谭振华的恶趣味在做崇。
雅各布冲着他挤了挤眼道：“埃里克，我没想到，你居然这么了解我这年纪的男人最需要的是什么，我得说，你的商业眼光实在太让我惊叹了——霍克，你说是不是？”
小霍克的眼神里也充满了暧昧，他用调侃的语调说道：“埃里克，你怎么会想到要投资这种药物的？我记得你还没有结过婚吧？哦，其实结不结婚的对你来说也无关紧要，我猜，你身边一定围满了女孩子的，嗯，埃里克，作为过来人，这我可得提醒你一下，年轻人在这方面还是要节制一点，容易伤身体。”
“我……太阳！”谭振华有心解释一下在本时空，自己这幅身体还是个标标准准的小处男，可再一想，这话实在没法说出口，只好翻了翻白眼道：“我投资这药，只是因为这药是由我哥谭振国发明的，而我恰好认识几个又有钱，花花心思又活络的半拉老头儿，觉得他们肯定会为了这玩意买单，雅各布先生，霍克先生，从你们今天的表现来看，我当时的决定是正确的。”
小霍克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有些尴尬，转脸对雅各布说道：“你看，我说过的吧，和埃里克斗嘴，不会有好结果的。”
雅各布﹒罗斯柴尔德耸了耸肩膀道：“是啊，这点我当然知道，所以我没打算和他斗嘴，而是要与他谈一桩大生意——埃里克，你想从BAE购买大型客机各项分系统的技术？”
“是啊，雅各布，哦，我差点忘记了，你也是BAE的重要股东，那么霍克先生肯定已经把我的要求转达给董事会了吧？”
“这是一桩棘手的买卖。”雅各布﹒罗斯柴尔德缓缓地说道：“你应该
知道，BAE正在参与空客A320的研发，你的要求让我们意识到，华夏市场可能出现一个该机型强有力的竞争对手，特别当这个竞争对手还是你的时候，这更让我们感受到了严重的危机。”
“对于危机这个词，我们华夏人有着不一样的解释，它可能是一个威胁，但其中也一定蕴藏着机会，雅各布先生、霍克先生，恕我直言，空客A320，目前尚未被列入华夏民航的采购清单，而在已经向华夏成功销售的空客客机案例中，所有的飞机都是由高卢人提供的，与不列颠、与BAE的关系并不大——换句话说，即便在将来，空客A320能够成功打入华夏市场，有极大可能，获益的依然是高卢人或者汉斯人，你们能得到的利益将非常有限，与你们的希望也许会有非常大的差距。”
“但你不能否认，我们BAE还是有一些机会的，”小霍克说道：“可如果我们将这些技术转让给了你，并帮助你成功研发出“C919”之后，我们就连这点机会都没有了。”
“那么欧盟又为什么会费尽心机地想要打开米国市场？那里，可有一个更加强大的竞争对手的存在。”谭振华反驳道：“难道因为有波音，你们空客就会完全放弃北美市场么？”
“那不一样，米国市场更加公开和透明，我们可以在一个相对公平的市场环境中竞争，但是华夏……”
“霍克先生，你在说笑么？米国市场公开、透明？需要我列出这些年来，欧共体为了促使米国放开其民用航空市场都做了些什么吗？如果不是因为波音收购麦﹒道民机部门的案子最终需要通过欧盟的审批从而让你们获得了一个巨大的筹码，这件事恐怕依然会遥遥无期——霍克先生，如果你不太清楚在那桩案子中，都发生过些什么，你可以请教雅各布先生，我想，他也许会告诉你一些故事的……”
“咳咳，霍克，不要试图与埃里克斗嘴，这还是你刚才告诉我的。”雅各布打断了谭振华的侃侃而谈道：“埃里克，你说的这些我们都考虑过了，基于现在这种情况，我们不如讨论一些实际的话题——比如，如果我们同意向你转让一些关键技术的话，你愿意在付钱购买这些技术之外，还给我们一些什么实际的利益，以补偿我们将来可能蒙受的损失呢？”
“在我这次来伦敦之前，我获得了“港龙航空”的授权，准许我向你们采购一定数量的“空客A300”客机，以开拓我们的跨大洋航线，当然，至于“港龙航空”将购买多少架A300，那将取决于你们出售的这些分系统技术到底包括了什么以及，我们需要为这些技术支付多少钱。”
雅各布与小霍克对望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一闪而过的那一抹精光，在沉思了片刻之后，雅各布说道：“看来，我们已经取得了一些重要的进展，不过，除此之外，我还想加上一个小小的附带条件。”
“嗯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