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类发明的诸多科技门类中,半导体行业非常的年轻,而这个行业与其他行业最大的不同,恐怕就在于其技术进步的速度应该是有史以来人类创造的所有科技中,最快的一种了。

    1833年,不列颠电子学之父法拉第在试验中发现,与一般金属的电阻随温度升高而增加不同,硫化银的电阻是随着温度的上升而降低的,这是半导体现象被首次发现,也是人类揭示的半导体材料的第一个特性。

    1839年,高卢物理学家贝克莱尔发现半导体和电解质接触形成的结,在光照下会产生一个电压,这就是后来人们熟知的光生伏特效应,这是人类发现的半导体材料的第二个特性。

    1873年,不列颠物理学家史密斯发现硒晶体材料在光照下电导增加的光电导效应,这是半导体材料的第三种特性。

    1874年,汉斯科学家布劳恩观察到某些硫化物的电导与所加电场的方向有关,即它的导电有方向性,在它两端加一个正向电压,它是导通的;如果把电压极性反过来,它就不导电了,这就是半导体的整流效应,也是半导体材料所特有的第四种特性。

    由此可见,在半导体材料尚处于基础物理学研究范畴的时候,领先的,其实是欧洲人。不列颠、高卢、汉斯,这三个主要的欧洲大国都对半导体材料的基础研究做出了卓越的贡献,这其实也符合老欧洲当时世界金融、科技中心的地位。

    本来,要是按照这种趋势发展下去,是不会有那个粗鄙的牛仔什么事的,奈何,造化弄人啊。

    老欧洲接下来就开启了一系列众所周知的骚操作,因为各种各样的利益分配问题、各种各样的历史遗留矛盾以及各种各样的小算盘,他们打成了一片,连续点燃了两次世界大战的烽火,终于打出了一个“破碎的欧洲”,等打完了,他们才发现,这个世界的领导权已然易手。

    世界分裂成了两级,欧洲彻底沦为了这两级的附庸和角力场,被人为地分裂成了两个阵营,几乎丧失了独立发出声音的能力。

    相比其他国家好歹还能保持国家最基本的独立和领土完整,最惨的莫过于汉斯,作为连续两次世界大战的战败方,汉斯被一分为四,分别由米国、高卢、不列颠及苏俄四大战胜国占领,直到后来米国、高卢、不列颠将其占领区合并,形成了现在的西汉斯,又称“联邦汉斯”。

    而半导体行业呢?也因为米国的“贝尔实验室”在1947年制成了人类历史上第一枚半导体晶体管而占领了该行业的技术制高点,半导体行业,也成了米国的“原生”行业,这也是米国唯一的“原生”高科技行业。

    回过头来,曾经奠定了半导体最基础理论的老欧洲却在这个行业中被远远地甩在了后面,不但落后于米国,就连后起之秀倭国和南高丽都不及,在基础制程、工艺、良品率等方面,几乎是全方位的落后。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在米国与倭国之间爆发所谓“第一次DRAM战争”之时,老欧洲的半导体企业几乎没发出任何声音。

    这,显然让老欧洲这些心高气傲的贵族们心有不甘,发动了战争的这两方,不论是那个粗鄙的牛仔,还是那个矮个子东方人,其实他们从心底里都是瞧不上眼的,毕竟是祖上阔过的大户人家么,眼界高,那也是常事。

    而且他们不但眼界高,也切切实实地采取了有针对性的实际行动,希望能在半导体领域内扳回一局。

    于是,在这一领域内的领军企业,意大力SGS微电子公司和高卢Thn半导体公司于1987年宣布合并,实现了优势互补,成立了“SGS-THOMSONMicreleics”,后来,这家公司改了个名字,叫做“意法半导体”;

    于是,荷栏飞利浦加大了在半导体领域的投资,成立了专门的半导体事业部,并终于认识到了光刻机这一产品在半导体领域内的重要作用,开始有意识地扶植A**L,后来,飞利浦半导体事业部分拆出来独立运营,并更名为“恩智浦半导体”,而A**L更成为了光刻机的代名词;

    于是,西门子将半导体事业部列为公司投资和发展的最高优先级,后来,这个事业部也从西门子脱离出来独立运营,有了一个新名字叫做“英飞凌”。

    “意法半导体”、“恩智浦半导体”、“英飞凌”、可以说是老欧洲最具代表性的半导体制造企业了,三家合称为“欧洲三强”,如果按照谭振华重生那年的排名,三家均名列世界半导体企业“十强”之列,可见老欧洲的底子还是相当厚实的,轻易小觑不得。

    这三家企业各有所擅长的领域,也曾经都生产过内存芯片,毕竟这是半导体行业中最通用、需求量最大的芯片产品了,但到了80年代末期,能够坚持DRAM制造并保持相对较大规模的,却只剩下了西门子,而且目前,DRAM芯片还是其半导体部门最重要的产品,没有之一!

    要不然也就不会有后来的“奇梦达”了。

    但现在,这个最重要的产品,每天都在给西门子带来数百万马克的亏损,是每天!

    老恩斯特是久经战火考验的人,眼光自然老辣的很,他很快就从东芝与三星之间的“内存战争”中嗅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因为上一次的“DRAM”战争,老恩斯特虽然也曾亲历,但在大部分时间里西门子却是个地地道道的“旁观者”,那场战争的主战场在米国而不是欧洲,西汉斯虽然稍稍受到了一点波及,但影响不大,甚至还从双方的战争中得到了一点好处,获得了一些新制程工艺,提高了自身的水平。

    但这一次的战争形势却凶险得多。